免擔憂起祈雲修的安危,聲音就有些急躁:“你究竟想怎樣?! ”

孟湘環笑了兩聲,不禁用扇子掩住半邊臉,顯露出一對狹長俏麗的鳳眸,隨著略微眯起,覆上一層神秘陰暗的色調,用彼此才能聽到的嗓音道:“有沒有興趣,我們來做一個交易?”

花以憐一怔,凝眉不語。

孟湘環則慢慢繞回亭內,動作小心翼翼,彷彿擔憂她會隨時出手一樣,中間隔著一張石桌,才放下心地講:“眼下情勢,對你們十分不利,所以,你們需要我的幫助。”

這點花以憐當然明白,沉默著,等待下文。

孟湘環抿動幾下唇,似乎在整頓著措辭,稍後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要與西月宮作對,我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但也不要干涉我的事。”

花以憐詫異,緊接又顯得迷惑:“你究竟想做什麼?”

孟湘環唇邊笑容不變:“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花以憐像望著一隻狡猾危險的動物:“你果然另有目的。”

孟湘環嘆口氣:“大家和平共處,不是很好麼。”

花以憐暗付,黃鼠狼與雞相處,能和諧得了麼?

孟湘環知道一時半會消除不了她的戒心,無奈地搖搖頭:“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太多了,我若有心害你們,還容得了現在?”

花以憐知他說的不錯,沉吟半晌,最後答應:“好,我就信你這次。”

孟湘環渾身鬆弛下來,想他們二人同出師門,那小子武功了得,這個定然也不弱,補充一句:“以後,也別總想著動手殺我。”

這才是關鍵吧?花以憐突然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心機深沉還是貪生怕死,撇過臉,櫻唇微開即合,那光景,不過曇花一現。

捕捉到她的笑容,孟湘環竟看得有幾分著迷,禁不住道:“女孩子家,果然是溫柔一些才更美

……”

話音甫落,山風忽然大了起來,吹拂得薄如蟬翼的掛簾捲曲翻飛,原本流動的空氣,莫名的被一股奇特孤冷的香氣所浸染,卻是勝過花香,吸入肺腑,只覺得沉醉、迷幻、神秘……又宛如飲下一口遺世淚水的味道,幽寒過後,漫生感傷。

花以憐正想罵他兩句,但彷彿感應到什麼,一下子,心臟……開始不可遏止地狂跳著……

那股悸動,就好似……自己尋找了千年萬年的東西,終於……終於……

一道模糊人影靜靜佇立在廊內的懸紗後,儘管容顏看不真切,但那身姿,卻如朦朧月光下美麗而淡薄的剪影,凝固於塵寰。

孟湘環盯向前方,雙眼慢慢睜大,顯然對方的意外來臨,叫他完全不敢置信,一時嘴裡猶如吞面,結結巴巴道:“尊、尊使……”

是他,是那個人?

花以憐心頭震動,不敢回首,眼瞧孟湘環斂了神態行禮,自己也忙裝作侍婢的樣子,垂下了頭。

31相見

衣襬迤邐,拂滑地面,輕微像雪融化的聲音,一抹妖豔的紅從眼角閃逝而過,翩若驚鴻。

封衣遙由後走來,與她擦肩而過,見孟湘環半張著嘴巴一臉呆相,不禁問:“你慌張什麼?”

孟湘環想他平素深居簡出,很少露面,今日竟不動聲色地出現,難免受了驚嚇:“尊使大駕光臨,總該提前知會我一聲,我這地方簡陋得很,什麼都沒有準備……”

封衣遙掃眼桌上的美酒菜餚,淡淡開口:“不是有現成的麼。”

孟湘環窘困著一張臉:“殘羹冷膳,怎敢讓尊使食用。”

封衣遙倒是不在乎,徑自坐下,慢慢斟滿一杯酒,他喝酒的姿勢隨性卻又十分優雅,肘抵石桌,舉杯湊近唇邊,輕呷一口,只道:“酒不錯。”

一提這個,孟湘環便有點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