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釋道:“我的意思,指它和你,文婉婉與你,兩者之間的區別。”

傅西洲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清晰的見她脖子動了動,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臉頰微紅,莫名的嬌憨。

他喉結也跟著上下滾動了一輪,眸色恢復了以往的清冽,薄唇輕啟:“若它往後不再傷你,我便放過它。”

顧北笙低頭看著獒,它也正仰著頭看她。

她讀不懂它心裡在想什麼,但總覺得,它也算是受害者。

她並不是天生善良的人,不會為任何人退讓半步。

若是上一次它傷他這麼重,她定要手刃了獒。

但是,這一次,獒算是受害者。

而且,她也能看得出來,傅西洲對它的不同,若是一氣之下將它送走,將來,他再想起,會後悔的。

思及此,她鼓足了勇氣,將手伸進了鐵籠裡。

傅西洲一貫毫無波瀾的墨色瞳孔猛然縮緊,呼吸一沉:“顧北笙,你做什麼?”

顧北笙的心跳頻次加快,視線下,獒有些茫然警惕的看著她的手,時不時露出鋒利的犬牙。

即便她可以對付它,但此時此刻,依舊很緊張。

房間裡的溫度彷彿瞬間到了零下。

她屏住呼吸,將手放在了它的腦袋上,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摩挲,掌心溫暖,動作輕柔,像是在撫慰它的心靈。

獒一開始還咧開了嘴,露出白齒,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咬她。

在她輕輕的撫摸之下,它彷彿能感覺到她的一片好心,漸漸放下了戒備,神色也變得平靜,甚至還有一絲舒服的感覺。

傅西洲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那平日裡兇殘的雪狼,被她這樣一撫摸,乖巧的像一隻正在撒嬌的貓咪。

顧北笙趁機,將鐵籠開啟。

獒得到了自由,高興的蹲在顧北笙的腳邊,輕輕蹭了蹭她的褲腿,滿眼的敬愛,仰頭長鳴。

嗷嗚……

嗷嗚……

兩聲之後,它乖乖的在顧北笙身旁躺下休息。

它是認主了。

顧北笙嘴角的笑容緩緩上揚,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馴服得了一匹兇殘的雪狼。

隨後,她看向他,輕輕抬起下巴,模樣嬌媚,彷彿在炫耀:“它以後,都不會再傷害我了,也不用再圈養,可以放過它了吧?”

傅西洲看著她驕傲的小模樣,心尖彷彿被棉花觸碰了一下。

當年,他馴服它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沒想到她竟然只有兩次。

這是不是所謂的同性相排斥,異性相吸引?

傅西洲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這大概是她來到傅家這麼久,露出最自然的笑容,雀躍的像是一個小女孩兒,有血有肉的一個女孩兒。

他眸色一動,下意識出聲:“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顧北笙一怔:“真的?”

傅西洲:“……”

他說了什麼?

看了看獒正在她身邊一臉享受的樣子,心裡沉了沉。

這是除了奶奶之外,最親近他的活物。

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再次點頭:“嗯。”

“謝謝!”

顧北笙高興得差點忘記了手上還有傷,蹲了下來,就想要伸出手去摸獒的腦袋。

這一動,頓時牽扯到手背上的傷口,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獒見她這樣有些難受的嗷嗚叫了兩聲。

傅西洲直接走向她,一把握住她沒有受傷的手往外走。

顧北笙狐疑的看著偉岸高大的他:“你做什麼?”

“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