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於盲眼僧的點化教導和他的衣缽傳承。

和尚平靜,天理卻暴跳如雷,所有謙和溫潤都是建立‘我為神’這三字之上的,他的謙遜正來自高高在上的自傲,到得此刻竟真的被幾個凡人所創,又怎還能再維持住和藹!犯上者,必須死無全屍、必須死得苦不堪言!

右掌再起、拍下!

之前惡戰不斷,加上一場魔音鬥法,天理知曉這夥人手段層出不窮,比法比術反倒會被他們拖住手腳,快刀斬亂麻、直接於巨力降伏才是獲勝捷徑。由此巨靈棄千法,只憑一掌、硬生殺滅。

蘇景之前硬擋天理一掌,被惡力反挫在地,但背脊才一碰觸地面他就重新彈起,起身之時,火花再綻之時;彷彿時光倒轉,花開火海,瀰漫全城,陽火凝結第二拳,墨巨靈要打,蘇景又何嘗會停手!

拳掌第二次交擊,顫抖了巨城。仍是平分秋色,所以有了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接踵十一拳,交擊天理巨掌。

火海十一崩十一聚,拳掌十一分十一合,兩個怪物打出個天花燦爛!

拼到第四拳時,城下三尸就驚得懵了,六隻怎麼瞪也瞪不大的眼睛齊齊望向陽三郎,目中詢問之意在也明白不過:怎麼可能?

就算是九日凌天,也不過是將蘇景修為翻上九倍,強大是真的強大了,但無論怎麼算,‘九倍’的蘇景也不可能和墨巨靈平分秋色的。若九個蘇景就能與天理一戰,那‘五日’時候殺一條天龍做出來的龍也不會如此吃力了。

陽三郎未出聲,直接將一道似識打入三尸腦中,她是神物真魂、一念入人心她有這個本事。

一念如海,事情經過盡在其中:

五日凌天后,蘇景再入定前,一道神識投影入驕陽小乾坤,對陽三郎道:“請你幫我喚日,不做七日凌天,直跨九日法術。”

有關‘凌天法術’的一切,陽三郎早已和蘇景交代明白了。金烏施展此術,前法滅時新法生,從一日、三日到五日、七日直至九日,可以接連施展,一氣呵成,其間不存絲毫停頓;亦可‘跨日’而行,但只能跨過一階。一後可以直接入五,但想要入七,至少也得是三日術盡後才行。

蘇景到底不是真正金烏,施展凌天秘法,中間須得有時間間隔。且越向後間隔時間就越長;再就是憑他一己之力難以‘跨日’。也是因為他非真正金烏,所以才要承受‘前一重反噬’。

若是陽三郎完整的話,她施展‘凌天’之法是無需承受那些‘幾生幾死’的生宕機會的。

蘇景想跨日不是絕對不行,但非得陽三郎施法相助、為他‘喚日’不可。

即便陽三郎相助,蘇景仍需付出代價——性命一條,術成時奪命一條。

想跨日,先得把棍命丟掉再說。

陽三郎笑得燦爛,本應成就一枚驕陽女子:“為何要直跨九日?”

按部就班施展凌天,棍命是蘇景的緩衝,因為‘性命反噬’是在前法盡末盞茶時間後才發生的。便是說蘇景‘凌天’時不知自己後面會不會死掉。有棍命做緩衝。他隨時可以後悔。。。先打了再說。打完行功準備下一道凌天,行功其間若法棍崩斷,說明自己中了‘死籤’,要是心疼自己性命。大可收功收手。逃走再圖後算。

誰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蘇景悍不畏死不假。但棍子是他心理上好大的安慰和依仗也是真的。

可現在他顧不得了,因為不聽來了。

蘇景沒想到墨巨靈就在祟祟山的,否則他不會約不聽來此相聚。

今日世界。無論莫耶中土還是馭界,最瞭解不聽的那個人非蘇景莫屬。她的倔強她的體貼都在他的意料中,蘇景曉得,不聽一定、一定、一定會和墨巨靈搏命,哪怕以卵擊石!這就是小妖女的性子。在報仇這件事上,不聽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