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道。

聞言三尸全都面露無奈,四個呼吸的確不長,但剛剛一次合擊就能看出來,若帝釋天想動。根本沒人能牽制半步、更毋論阻擋。就在此刻。帝釋天一催坐騎。裹挾浩大威勢、排山倒海般向眾人衝來!

哪有思索餘地,三尸呼喝一聲,就算明知不敵仍要揮劍相迎。不料身後一聲清脆甜美的叱吒:“你們退下!”

後發先至、虯鬚大漢疾撲‘帝釋天’,靠的近些不等邪魔出手,他便搶先動法。。。。。。天魔解血,天殺地滅!

三尸齊聲驚呼,虯鬚大漢卻哈的一聲笑——這一笑,哪還有扭捏女兒音,笑聲粗獷、豪氣萬丈,穿蕩於古剎迴響千萬、其勢隆隆!

唯有如此,或許才有四個呼吸。

能不死的話,戚東來一定不會去死;但若避無可避,身邊幾個人又還算有那麼點不惹自己討厭的話。。。。。。他寧願先死!

屬於他真正的笑聲,只一剎便寂滅,旋即血崩裂、血瀰漫!風雷咆哮、天魔吼喝之中,團團赤紅翻湧裹住帝釋天與白象。

外人看不到那片血霧內的情形,只能聽到帝釋天的怒吼與白象哀號。。。。。。

同伴用性命換來的時間。

小相柳不做絲毫耽擱,人形中翻手亮出一枚龜甲;頃刻又化為蛇像,第一個呼吸功夫,一枚蛇頭張嘴把一口濃黑血液噴於龜甲。只是噴出了一口怪血,但那隻蛇頭眼中精光就此崩散,昂立的蛇頸也變得軟綿無力,垂落。

三尸不懂他的法術,十六卻看得明白,由此哀哀低嚎了一聲。

相柳動作不停,第二個呼吸,第二枚蛇頭,第二口黑血噴上;第三個呼吸、第四個呼吸。。。。。。前後四口黑血噴塗龜甲,四枚蛇頭垂落。

旋即只聽得那枚龜甲發出噼噼啪啪的脆響,瘋狂旋轉起來,再一眨眼龜甲遁化神光、撲入小相柳最後一頭眉心。

相柳煉化寶甲不動關!

西海碑林大鰲饋贈,相柳一直沒機會做祭煉。他曾以靈識探過,甲冑神奇遠超想象,其實也算情理之中,大鰲可不是普通的沉龜大黿,他們都是敖家後代、霸下子孫,什麼樣的寶物沒見過?且他們本就天生背了重殼厚甲,這件小龜甲若非有仙佛靈異,又怎會被它們如此隆重收藏、與龍精血共置一匣。

小相柳仔細估計,憑他現在的修持,若想把這件寶物祭煉成功、永遠穿在身上,差不多要四千年光景。。。。。。但相柳一族秘傳,煉寶還有個‘簡便’辦法:以先天精魄合以本命精血塗抹寶物,一口血可抵過千年祭煉。

‘天精魄合以本命精血’是什麼?再簡單不過了,那是性根、命元!

一條性命、抵一千年的祭煉!小相柳還剩五條命,一下子用去四條來換這寶甲加身!

兇蛇昂頸、最後一頭烈烈長嗥,肉眼可見蛇身上一層層龜裂紋路浮現,從頭到尾、片刻功夫便長滿全身。

是紋、不是裂。

寶甲加身,和蘇景之前想象不同的,並非前胸後背長出一套大龜殼,那套龜裂之紋非但不可笑,反倒隱隱透出一份威風。

而小相柳那四顆噴出精血、本應已死的頭顱,雖然無力低垂著,可若仔細看,‘它們’的眼睛還在微微轉動。。。。。。命虛弱,卻仍活著、都還活著。

就在相柳披甲後片刻,戚東來天魔解血換來的殺滅血霧破碎,再看帝釋天,尖頂子寶冠被拍癟、流蘇瓔珞彩裳破爛,一隻左眼爆碎了滿臉都是血汙。座下白象六根長牙斷了兩根,鼻子也被削去一截,正嘩嘩淌血。

胸口起伏、呼吸粗重,帝釋天退後百丈暫作調整,一隻獨眼兇光閃爍,死死盯住敵人。。。。。。

帝釋天戰力仍在,戚東來的捨命一擊也殺不掉他。

騷、戚東來的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