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資質愚鈍,真色真諦,永持永恆,何等妙法,就算一塊石頭修上幾千年,也要比你現在強得多。扶屠啊,你真的是扶屠麼?既來朝拜,又何必把自己包裹得這麼嚴實。”

結結巴巴,扶屠口中詞不達意地解釋著,不外是自己愚笨,為了修行曾經自毀經絡,未死但之後就難有寸進,他也不曉得怎麼回事,除了跑得快始終修不得真滋味,但心中虔誠是絕不差勁的。裹著厚重衣袍則是因為‘習慣’了,人不容他,他不敢顯露真正模樣。。。。。。

“在我面前,還不肯說實話麼?”寺中人語氣裡的從容不變,但再明白不過的,他的耐心不多了。

“我。。。我膽小,我膽子小。。。我不敢做打殺事情,我只想永沉真諦永侍正神。”扶屠又嗚嗚地哭了,算是說出實話了,當年伏圖出山圖謀大事,他不敢去;伏圖霸業未成身先死,他明知仇人是誰但也不敢報仇,甚至躲在遠處眼睜睜看著蘇景將‘正神體魄’毀滅他也不敢出聲;其後墨色被人人喊打,他就更害怕了,躲在無人荒野,修行不輟、擔驚受怕不輟。

寺中的聲音似是釋然,再度笑了起來:“膽小不是錯處,誰不怕死呢,死了就不見永恆、死了就再無法侍奉正神。。。”話說到此,彌天臺中陡然綻放一道黑紫雷霆,正中扶屠頭頂!

動法,斬殺。

同修墨色又怎樣,愛惜自己性命勝過信仰,哪又算什麼信徒;扶屠懼怕打殺只想侍奉正神,卻不想想正神要他這等膽小之人有什麼用處。

何況突兀出現、來路不明者,就憑著身上一丁點淺淡墨色氣意,就想博取彌天臺信任?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些。扶屠說的若是真話,該死;若說謊話,更該死。

裡外都該死,那就打死了事。今日彌天臺再不是‘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的慈悲聖地了。

殺劫落,扶屠慘叫一聲,身體被打得翻騰幾周,再次摔落在地。。。。。。而寺中出手之人微微一驚:自家的法術自己清楚,雖不是十成力量一擊,但就憑扶屠的淺薄修為,受此一擊必當煙消雲散,連渣子都剩不下才對。

可扶屠居然留下了全屍。

一息、兩息。。。第三息,嗚嗚哭聲再度響起,自扶屠‘全屍’。黑紫雷霆一斬,不僅沒打碎,且還未打死,他哭得哀切:“為何打我。。。我有虔誠心、我願持永恆,我願侍奉正神。。。為何打我,人人打我,我又錯在哪裡。”

人未死,正自哀自憐得投入,可那道雷霆打碎了他裹身的麻袍,由此扶屠的本來面目顯現。。。。。。

山荒有少民,少民有圖騰。

窄額二指,短眉半寸,雙目狹長眼角直到太陽穴上,鼻下人中奇長,雙唇寬厚口角兩開入腮、大嘴巴。刻在樹幹上的臉、少民圖騰天神。

正向著彌天臺狂奔、哭號的漢子,就長了這樣一張臉孔。絕非東土漢人。他的膚色,從頭到腳漆黑如墨。

比起墨靈仙還要更沉重、更沉穩、更沉澱的墨色。

嚎啕漢子身上的墨已然不再是單純的顏色,因為太過純粹是以這顏色由虛入實、由色結鱗,那是細細密密的黑色鱗甲!

寺中人怎能不驚。。。墨入實、結鱗甲,莫說普通的墨色信徒,就是自天外來的墨靈仙也難有這等修持;莫說墨靈仙,就是真正的墨巨靈,身上鱗甲大都也是秘法煉化、是衣不是皮,能將墨色化作己身真鱗的又有幾個?!

他身上墨色氣意淺淡,不是因為修行差勁,正正相反的,他修來的墨色太過純淨以至返璞歸真,大成之修,即便寺中仙都未曾事先察覺的大成之修!

墨色化鱗皮,代表的不是修為有多麼精深,而是在身墨元的淳厚純淨,成色差別、天地相隔!但若反過來看,能修得這等純粹墨元之人,又怎可能手段差勁,那些修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