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反覆燒煉過千萬次,通體透徹。琉璃上豈能長花植草,這是座光溜溜的山,不存半棵樹。

山如天魔獨角,一峰獨起氣勢桀驁。

這樣的怪山,放眼中土世界至此一座:當年焚窮大聖道場、今日離山劍廬,南荒天斗山。

莫說此地光禿,就是滿山好柴木,又哪有樵夫趕來這裡伐木,可是這個樵夫不在乎的,面上笑容和煦,腳步紮實沉穩,一步一步向著山巔走去,一步一個腳印,黑色腳印。

正走著,前方高處五個人顯身攔住去路,禍鬥家霍老大夫婦並肩、小金蟾青雲攙扶著姑婆裘婆婆,黑風煞獨立一旁。五個人分作三個方向,對樵夫結做包圍之勢,地主霍老大才沉聲發問:“何方神聖,破我璃璃水墨,擅入天斗山。”

“此山曾有大聖成道,山中記載當有些意思,此行兩件事:收字、殺人。”樵夫用‘砍柴’的語氣說出殺人,隨即笑了笑又補充道:“或者收字、收徒。第二件事究竟怎麼做我無所謂的,你們選吧。”

說著他把肩膀上的斧頭卸了下來,斧頭拄地、噹的一聲輕響,而後諾大天斗山竟無法承受著根斧頭的重量,開始向著地下迅速沉陷。

。。。。。。

黃臉女子抱著個嬰孩,行走山林間。

東土漢境與南荒妖域的邊緣,山林中猛獸無數,莫說婦孺,就是壯漢結群闖進來也休想再活著出去。

黃臉女子卻不理環境如何,趕路同時只顧著低頭逗弄襁褓中的小娃。

小娃是個怪胎,他沒有眼睛的,雙目地方一片空白,白皙皙的皮肉。但黃臉女子的逗弄他都能察覺,咧著嘴巴咯咯咯地笑。除了沒眼睛,這個孩子雙手始終緊緊攥拳,從未攤開過手掌,好像手心裡藏了寶貝似的。

黃臉女子身後也有腳印,黑腳印,可更古怪的是她一個人行走,伸手的腳印卻是兩副,一副她自己的,另一副很小,只才兩寸方圓,除非嬰孩否則誰也不會有這麼小的腳。

行走了一陣,黃連女子駐足,抬起頭開始四下打量,兒子是怪胎,她正常得很,面皮焦黃長相平凡,一雙眼睛卻是水汪汪的,張望過後女子對懷中孩兒道:“沒見到疙瘩山啊。。。聽說這老蛤偶爾會打哈欠,你我不會走進它肚子裡了吧。”

嬰孩聞言揚起了他的小拳頭,手攤開,手心處赫然生了一目。

掌心烏珠兒靈活,上下左右地轉動著,片刻後嬰孩重新握拳,開口:“不是肚子,老蛤不在此間。算她的運氣。”

黃臉女子撇了撇嘴巴:“那你我該如何,留在這裡等?”

“誰知道它幾時回來,乾等無益。佈下一道靈通陣,待她歸巢時你我可立時知曉,再趕過來就是了。”嬰孩人在懷中,可地位還要更高些,黃臉女子對他言聽計從,即刻就出手佈陣,不久後陣法完成,女子又說道:“蛤兒戀巢,輕易不會離開巢穴太遠,或者。。。你我在附近轉轉。”

“嗯。”嬰孩點頭答應,隨即又道:“我餓了,你該餵奶了。”

女子立刻解懷、哺乳。模樣姿勢和中土阿姆也沒什麼兩樣,唯一一點區別僅在嬰孩吃奶時,口角溢位些乳汁來,是黑色的。

五千字,今天的更新,最近這段時間身體不好,精神也差,更新少了些,向大家道歉。(未完待續。。)

第九六五章 正氣亭中正氣歌

大成書院,大成學。

大成學是一座修行宗派,但宗內修家從來都已學生自居,所以他們的門宗也是一座書院。

書院起于山腳,一路向上,沿山四壁廬、堂、舍、亭諸般樓閣或精緻或舒雅,不似佛道天宗那般有雄偉大殿有滄桑神蹟,也不似離山涅羅塢那般注重自然追求靈秀,大成學不厚重、不輕靈,它求的是一個:雅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