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刺繡。

李方氏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心似乎也跟著暢通了很多,再不似之前的鬱鬱寡歡,人精神了很多。

“方才我去了寨主那裡給他送了床新被子。見他身子似乎還不比前幾日……”李方氏同月娘坐在院中,嘆著氣。

月娘手中正穿著針,聞言亦是心裡發酸。

雖說是個土匪頭,但在他們眼中,老寨主真的是一個好人。

可惜這一輩子,也沒享過福,早前那麼多年過著刀尖上飲血,朝不保夕的日子。好不容易可以脫離那種生活了,身子卻垮了。

“我這病你都治得好,寨主那病真的好不了了嗎?”李方氏問。

“不一樣。老寨主那是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老毛病,人一老便開始發作了,喝藥也只能儘量維持餘下的日子……”

而且,李方氏的病之所以能治好還是因為南風落銀他們尋來了寒石草,若如不然只怕也……

當然,這些月娘是不會跟她說的。

李方氏聞言,眉心的憂慮越發的深重。

落銀從房中出來。聽到二人這一席話,心裡的滋味自然也不好受。

再沒什麼能比親眼看著重要的人的生命一點點的消逝,而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更折磨人了。

……

這個冬天。好似格外的漫長。對於老寨主來說,更是格外的難熬。

前日裡,老寨主昏迷了過去,整整一夜,月娘用盡了各種辦法才使人醒過來,可是讓葉六郎等人嚇得不得了。

這日昏時。落銀提著飯籃子來到了老寨主家中,蟲蟲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

走到老寨主的臥房前,落銀輕輕叩了叩虛掩的房門。

蟲蟲是還不懂生老病死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老寨主這是怎麼一種與常人不同的現象,畢竟自打他隱約懂點記憶之後。老寨主就鮮少下床走動。

所以他一直認為,寨主爺爺就該這樣的。

他笑嘻嘻地喊道:“寨主爺爺。我和姐姐來給你送飯啦。”

裡間便傳來老寨主咳嗽的聲音,開口卻仍舊帶著和藹的笑意,“好,快進來吧……”

落銀這才推門進去。

一進屋就有一種難聞的藥味兒,這種味道,必須是得積年累月的喝藥才能有的。

見躺在床上那滿頭銀白、瘦的皮包骨頭,顴骨高聳的老人,落銀心裡不禁酸楚至極。

老寨主看出她的想法一般,轉換著氣氛,“銀丫頭今個兒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來了,快給爺爺嚐嚐。”

落銀衝他一笑,提著食籃走了過去,找了板凳坐在床邊,道:“是爺爺最愛喝的排骨湯,我來喂您嚐嚐鮮不鮮?”

老寨主已經到了無法吞嚥麵食的地步,只能喝些用營養的湯,但卻不能太油膩,就算是清淡的冬瓜排骨湯,也是被落銀仔細地撇去了上頭浮著的一層油光。

“好。”老寨主笑呵呵地點頭。

至此,落銀恍然發覺,這個跟她沒有一絲血緣關係的老人,不管何時何地,總是對她笑呵呵的,就算正跟別人黑臉正發著脾氣,但一轉臉看著她立馬又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一時間,心中的酸楚不僅沒減退分毫,反而越發嚴重起來。

“爺爺,好喝不好喝呀?”蟲蟲見著老寨主嚥下一口,在一旁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倚在床頭的老寨主點了頭,還逗趣兒地衝蟲蟲豎起了大拇指,便換來蟲蟲一陣愉悅的笑聲。

“寨主爺爺,您早些休息著。”

待一碗湯喝完,落銀將碗擱下,又細心地給老人擦乾淨了嘴。

“不急,你陪爺爺說會兒話吧,爺爺啊,有話跟你說。咱爺孫倆好好敘敘話。”

蟲蟲聞言即刻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