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別在我們這裡出事,那我就謝天謝地了。”

牧野眼神微眯,他默不作聲的走開。在回去的路上,相繼碰到了正在核對賬本的老闆和忙碌擦拭著桌子的香花。

聽到牧野問起白日裡的那人,香花有些沒什麼好氣道“你提他做什麼?這個人怪得很,要了熱水上去後就沒了動靜,晚飯送到門口過了半個時辰了也沒出來動過。要不是每次敲門他都會兇巴巴的來一句,我都以為他要死在裡面。”

“誒,女孩子家家的說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晦氣!”那頭的老闆很顯然聽不得這種話,尤其是新店開張。

牧野看向脾氣相較其他人都要好上一些的老闆,直截了當的問“那傢伙來的時候,看起來不太像是個善客。”

老闆在後面呵呵笑了兩聲,他手頭上的賬本本來也沒什麼好對的,碰上住客閒話,他倒也不介意多嘴兩句。

“誰說不是呢?本來咱這兒小地方偶爾有過一些過路人,大多相安無事的過去就好,但這兩國會晤到底也不算小事…”他說著朝牧野招了下手。

後者心領神會的笑著湊了過去。

老闆繼續道“本來,這兩邊談話就有可能招來一些個奇奇怪怪的人物,這些人都不是我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所以,我們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由得他們自己去鬧騰。”

牧野笑著點了點頭附和了句“在理。”

那頭的香花卻嘟囔著嘴,說“您把這次會晤看的那麼重,但到底能給我們遮彎鎮帶來什麼呢?”

聽到這鎮上唯一漂亮的女娃兒的問題,老闆只笑著玩笑了句“別的不說,這次往來的都是些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要是運氣好,挑中了個如意郎君,你爹那邊我給你說去。”

聽到這兒,香花臉上倒是被逗的哭笑不是,在邊陲,不比婉約的大門女子,對待婚姻情愛比不少傳統的男人還要開放。

“我爹才捨不得我遠嫁,除非對方入贅,否則拿什麼我都不走。”

正吃瓜吃的興起,那頭老闆笑著拍了下牧野的肩膀,他眼神一挑露出個你小子聽到沒的表情。

牧野當即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看了眼香花那毫不掩飾的挑釁笑意,不由得縮了下脖子,只乾笑道“花姐怕是不喜歡比她小的小弟弟吧?”

然而,那香花也是一把手搭在牧野的肩膀上,她故意做那男子的豪放,哈哈笑道“姐姐不嫌棄弟弟的小,弟弟喜不喜歡姐姐的大呀?”

牧野聞言眼睛微不可查的往下瞄了眼,繼而嚥了口口水,他一個抽身離了二人,直往樓上去,邊走他還邊說“啊,忘了我師叔那邊還吩咐我回來後去找他,失陪。”

望著蒼茫逃竄的浪蕩子,老闆和香花都笑出了聲,那邊,更像是香花長輩的中年男人望著這丫頭的背影,藉著剛剛的話頭,又一副說教的口吻,道“你也該找個人家安穩過日子了。”

那頭,似乎是聽膩了這些話的女子,只聳了聳肩,她望向門外,那個蹲在大門口,心心念念望著鎮子外的憨厚從始至終都沒回過一次頭。

從樓下一路逃到樓上,沿著木質地板,踩的地面嘎吱作響。這新樓雖說才做沒多久質量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垮塌,但這小鎮周邊的木頭材質還是數量總歸是不如一些有保證的產地。

樓梯的響動直觀點反映到了這棟樓的建築時的質量,但在這積貧之地,也無法奢求更多。

牧野走了幾步,在回屋之前,他停住了。

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陌生來客的房間,門口的餐盤已經被香花收下去了,而就在他上來前不久,下午燒好送上去的熱水桶被放在門口。

透過眾人口中描述的心理畫像,牧野心中有了一個相似的人物形象與之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