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而當他還未來得及多做什麼,已經看見一隻手按在了他的頭頂。

門子玉渾身上下冷汗直冒,這…這是道家剎那間的神通!

在他干擾出來的一瞬,我眸子裡忽閃了兩下,周圍世界頓時滯澀,李天一衣袖飄搖在那迎風自立好似遺世佳人。頭頂上的吊燈晃動著往旁邊傾斜,還好那些火燭是被一根根鐵刺貫穿釘在上面,不然這時候滿屋子都得是熱油滾燙了。

落在我眼前的門子玉眼神冰冷,各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已經不再是人了。

我站在他的對面,將手按在了他的頭頂,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時間開始流動。

只一恍神的功夫,門子玉眼中驚駭交加,他本身也是擠進真人境行列,可這強行得來的氣運,終究只是讓他比一般的九品巔峰要強上一線,此生已難望頂點。

而道教中,剎那間的神通只有到了這個層次他才略有耳聞,傳說,不少真人境之後,苦尋高境無果,遂收斂心神,以道養心,方明心見性得悟大道。

故而又有戲稱,真人無高下,只在悟深淺。

他原以為就算是繼承了李天一前世福緣,身體裡藏著那麼一絲神魄,以我之年紀最多也就是到了真人境上下。

想到李天一當年也是入道極深才有悟,而能比他還妖孽的,這天底下也找不出來幾個。

在我殺心正起的時候,身邊李天一恰到好處的咳嗽了一聲。

我沒有轉頭,而是沉聲道“就算是殺了,我也有辦法搜他的魂魄。”

李天一則攏起袖子,他漫步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手臂,笑道“殺天人的因果你可未必沾染的起。”

我眉頭依舊生硬,可手掌已經被祖師爺拿起放了下去。

他看了看怒氣未消的我,又看了眼一臉驚駭的門子玉,這脾氣忒好的道士只低頭俯視著自己曾經的弟子,他問“你若是肯說,我便不為難你。”

周圍空氣安靜的嚇人,那位實際控制著西北一片近百年的玉先生,只瞪大了眼睛,他已經平息了胸中那份懼意。如今,已經活了兩百歲的他早就沒有所謂那些世俗的慾念。

而後,這位面容冷峻的傢伙,抬眼對視著自己這日思夜想的師傅,於心底裡湧生出最後一點惡意,他道“嶺南柳州再往南百餘里,那裡有一條古道,常年有商旅死在那兒。”

說著,他又側頭看了眼站在李天一身後的我,譏諷道“饒是你有著真人以上修為又如何,你能殺的了那位?”

“百年前你趕我出宗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能突破你所謂的一界之隔?”門子玉說著說著竟然笑了起來,他表情瘋癲,大聲吼道“師傅,弟子誠心誠意,您為何要待我如此絕情?我難道就真比不上你眼中的林清玄?”

李天一沉吟良久,在他一生中收徒不多,其中浮雲七仙裡,大師兄林清玄當得頭名。

而其餘弟子裡,哪怕是記名弟子也都有詳盡記載,而遍觀棲雲宗道典裡,全然沒有他門子玉的影子。

作為有望爭一爭那棲雲宗大弟子頭銜的門子玉,面對舊日恩師,宗門如此薄情寡義,他心中憤恨又有誰人能知曉?

此方天地寂靜無聲,而外界卻已然亂作一團。

角落裡,那已經是半死的不良帥,在這時醒轉了過來,他咳嗽了幾聲,隨即看到我們這裡有人影,於是開口問道“幾時了?”

從送去一盂之後,門玉坊就開始頭疼怎麼處理巴衛這位獨眼男人口中的巔峰高手。

尋常武夫與頂尖武夫之間的差距可謂是雲泥之別。

舉個簡單的例子,前朝南詔國有位縱橫睥睨的刀法大家,其人刀法自成一派,本身又是從沙場裡滾出來的,狠辣異常。

於那場南詔國滅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