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還拜託高文淵給牽線搭橋。高文淵對於表弟的事自然不含糊,馬上動身去了都德,親自拜訪謝彼得不說,還帶了十分豐厚的禮物,誠意十足。高文淵的想法很簡單,謝彼得這人雖然狗,但謝家在魯茵河岸邊的鋼鐵場可是動真格的,要是雙方能夠合作,未嘗不是一個穩定的渠道。

表弟的工場一定會辦起來,而且造槍這生意目前看還是穩賺不賠,而謝家之所以遠渡重洋來到大雍,不也是想要為自家的鋼料找到合適的買家,這是一樁雙贏的生意。

然而謝彼得卻不這樣想。他這個人,志大才疏偏偏還心胸狹隘,到現在還記恨著高文淵戳他痛點的事。對於高文淵的邀請,謝彼得把架子擺得十足,一個正眼都沒有給高文淵看。

他可不覺得自己是在做生意,他們家的鋼料一等一的好,賣給誰誰就是在佔便宜,這怎麼能叫合作呢,這分明就是恩賜嘛!

期間他的未婚妻王瑪麗也勸過他,畢竟他們在都德住了大半月了,上門拜訪的倒是不少,可來談生意的卻寥寥無幾。比起海倭國那幾個刻意壓價的商人,高文淵給出的報價真的十分良心,不過就是要求多了一些,只要如實發給路德國的工場不就可以了。

別看王瑪麗是個女孩,可她從小在商人之家中長大,生意場上的事並不是一無所知。甚至她父親為了讓她能和謝彼得聯姻,還有意指點她一些買賣流通的門道,生怕她和未婚夫沒有共同語言。

結果偏偏是這一點,讓謝彼得非常不滿意。謝彼得極為看重&ldo;傳統&rdo;,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只能掌管後宅的瑣事。經商買賣這種拋頭露面的活計,只有不要臉面、放蕩輕佻的女子才會去幹。王瑪麗摻和這些外事是這牝雞司晨,不守婦德,滿身的銅臭讓他厭惡。

王瑪麗被他說得黯然。

她是真心把自己當成了謝彼得的妻子,處處替他考慮。他看不清形勢,她就想辦法為他在家中周旋。之前擅自更改商社的選址已經引發了嫡長兄謝航的不滿,若是能談成一筆生意也算給家中有個交代。在前往客廳的時候,她小聲開口勸了一句,誰知謝彼得大怒,不但把她劈頭蓋臉一頓痛罵,還把走廊裡的花瓶砸碎了一隻,氣沖沖地摔門而走。

王瑪麗被嚇得渾身顫抖,臉白如紙。她是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一番好意會遭未婚夫厭棄。

可現在不是黯然神傷的時候,他們共同的朋友高文淵還坐在客廳。上一次謝彼得拿嬌作勢擺足了架子,這次是高文淵第二次拜訪,無論如何都要給人家一個明確的答覆。

見只有王瑪麗一個人出來,高文淵心中暗罵謝彼得傻蛋,臉上卻半點不露,帶著笑和王瑪麗見禮。

王瑪麗是帶著女管家和侍女過來的,和高文淵見面也不算孤男寡女。只是她笑得十分勉強,面對高文淵的打探支支吾吾,態度僵硬不自然。

見她這樣,高文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乾脆直接問她是不是謝彼得不想做這筆生意。

王瑪麗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只含糊地說今天未婚夫心情不好,被高文淵直截了當地打斷了。

&ldo;心情不好?&rdo;

他輕笑一聲,英俊的臉上滿是鄙夷。

&ldo;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做生意還要看心情的。王小姐也不用替他遮掩了,買賣講究你情我願,他不想賣直說就好,也免得我一次次上門浪費時間,告辭了。&rdo;

王瑪麗還想挽留,可身旁的女管家卻按住了她的手。

謝少爺最不喜歡女子拋頭露面,今天她們王小姐會客已經犯了忌諱,挽留外男更是傷風敗俗。

反倒是高文淵走到門邊,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看向王瑪麗。

&ldo;聽說王家祖籍東海,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