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有家,可供掛念。」

「你又來了。」乃意笑。

她轉一個側,岱宇再叫她,她已睡著。

一墮入夢鄉便來到白色大屋。

美與慧迎出來,各自蹙著眉尖,有不勝煩惱之態,乃意暗暗好笑,同她們說了個老笑話:「我們再這樣見面,人家要起疑心。」

美與慧齊齊太息一聲。

乃意問:「為誰長嘆?」

「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故事,你不認識她。」

「啊,說說看。」乃意好奇心強烈。

「光是一個凌岱宇已經夠你煩的了,別的個案你毋須知道。」

「比凌岱宇更痛苦,是誰?」

「一對年輕男女,雙方家長是世仇,他的祖父併吞她祖父的事業,直接引致她父親身陷囹圄,可是兩個年輕人卻不顧一切瘋狂戀愛了,上代恩仇好似還不夠,他竟然失手誤殺她唯一的兄弟!」

乃意聳然動容,「我好像聽過這個故事。」是否在報上讀到,抑或道聽途說?這一對年輕男女,最後好像走上殉情之路。

可怕

這時候美問:「岱宇最近怎麼樣?」

「我把她盯得緊緊的,她情緒尚算穩定。」

「看你的了,」慧說,「不久之後,會發生一件大事,那件事會導致甄保育與林倚梅結合。」她聲音黯淡,「岱宇會需要你支援。」

乃意「哎呀」一聲,隨即定下神來,「不怕,不怕,失戀而已,不是世界末日。」

慧欲語還休。

乃意不甘心,「那件事,可否借你們的力量阻止?」

美與慧搖搖頭,「不在我們能力範圍以內。」

乃意不由得籲出一口氣,「老實說,我也瞭解為什麼老太太會喜歡林倚梅較多。這個女孩子真正成熟懂事,大智若愚,叫人舒服,家勢比起甄氏,又一點不差,必要時兩家可同舟共濟,借得到力,甄家許有非娶不可的理由。但是,倚梅那樣十分的人才,有什麼道理非甄保育不嫁?」

美與慧一聽,笑得彎下腰。

「喂,」乃意乾瞪眼,「回答我。」

美反問:「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痴情司呀。」

慧指著乃意笑,「原來你還記得這裡是痴情司,不是道理司。」

乃意呆半晌,「絲毫沒有道理存在?」

還想據理力爭,忽然耳畔傳來遊絲般歌聲,音韻悽惋,唱的是:「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閒愁。」

乃意不知不覺間,為歌聲歌詞銷魂,追隨其後,遠離美與慧,正行間,忽然看見前面有一白色纖長清瘦背影,分明是她好友凌岱宇,不由得脫口道:「岱宇,岱宇,等等我。」

凌岱宇正在看書,忽聞乃意在夢中叫出她的名字來,不禁納罕,伸手去推她,「乃意,乃意,你可是魘著了。」

乃意睜開眼來,怔怔凝視岱宇一會兒,又看窗外,已呈魚肚白,可見岱宇一夜不寐,不知想些什麼,她便輕輕吟道:「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閒愁。」

岱宇皺眉笑道:「你在說什麼?」

到了中午由區維真作東,大家約齊在一家義大利海鮮館子大吃大喝,龍蝦大蟹整盤捧上。

乃意連岱宇那一份食物都報銷掉。

倚梅含笑道:「乃意真有趣,看她吃得多香甜,真叫人愛。」

誰知岱宇冷笑一聲:「胃口不好,就討人厭?」

乃意連忙岔開話題,輕輕拉一拉倚梅,問道:「你們沒有生小區的氣吧?」

倚梅笑笑答:「乃意,你同我放心,這也氣,那也氣,豈非白白氣壞自己,今天我們約了經紀看另一塊地,聽說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