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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勝虛扶一下:「平掌櫃多禮,這酒正好,過來潤一杯去去寒氣兒。」
平慎笑:「無妨,春日雨不算寒,還受得住。」
廊下去了斗笠蓑衣,走到陳大勝對面坐下,他端起酒杯滿飲。
年頭久了,互相來往多了,便也沒了當初的畏懼。
陳大勝提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怎麼,有眉目了?」
平慎點頭,放下大心事兒般的說:「哎,當年也是您看鄭爺可憐,讓我幫襯一下,我就與他做了這營生,誰能想到能在這裡破局?又誰能想到,當初就是一句海口,人家姓烏的能有那樣本事。」
陳大勝哧笑出聲。
什麼瑪媞尼人的買賣,家族的遺產,具是烏秀弄來遮掩齷齪的浮皮而已。
在燕京能做異邦買賣的就是平家商號,那還是走的根奴兒的關係,而平家手裡的異邦駿馬香料……這些都被烏秀包圓了。
這些年,根奴這孩子沒少賺烏秀的錢兒,連著平慎也是肥的冒油,很發了橫財的。
陳大勝笑著飲了一杯:「該你得意,他的錢兒多好賺。那事兒也不怪你,你便是做著大梁頭等的買賣的,也鬥不過造錢兒的,這皇爺都養母雞下蛋,咱又能如何?」
平慎吧嗒下嘴裡的酒滋味兒,佩服道:「您別說,這烏秀卻有奇才,不說做官的本事,您看看他這些年的狠勁兒,就家也不成,業也不置,人是了無牽掛什麼都不怕,就一門心思給他姐夫找麻煩。
人多會過,該吃的都吃了,該享受的也受了,除卻給自己外甥姐姐撐腰,皇爺都沒他日子好。
還沒事兒暗裡就一條繩兒,一條繩兒的將烏家與譚家扎的難捨難分,牽扯多了,這個結子便是陛下也開解不了,甭說這次他入局,便是不入露了真行跡,老譚家都不得不保他。」
陳大勝輕笑:「陛下窮了。」
平慎點頭:「是呀,殺雞吃肉,到時候了。這魚道歸正流哦,小人彷彿是聽說,大人老家還淹著?」
「恩,也該出來了,不然,老太太熬的太辛苦了了。」
陳大勝點頭,提起酒壺將平慎的酒杯倒滿,又把自己的杯子端起敬他道:「勞煩平掌櫃,就趕魚入歸途吧。」
平慎站起,端起酒杯入喉方問:「魚入那條道?」
陳大勝仰頭滿飲:「不管什麼王,來了就不能留,咱壓殺,他入赦。」
平慎弓腰:「喏!」
第234章
五月末,張永寶在佘萬霖手裡已經存了十六文。
拿著這麼一大筆「贓款」,佘萬霖也是膽戰心驚的。
不是錢的事兒,是這孩子最近一次膽子頗大,一次就從看客丟在戲臺上的賞錢裡,抹了五文。
五文對佘萬霖來說,從前也不算個數目,而現在他清楚了,五文能買兩個菜包子,能打一角粗酒,能買五塊粗糖,甚至還能扯半尺窄面粗布,五文錢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想贖出弟弟倒是沒錯,可是挖戲班子的牆角這就不對了,畢竟為了養活他們,班主張雙喜也是嘔心瀝血,況且,人家還教了他在人世存身的手藝呢。
大傢伙玩了那麼久,佘萬霖對張永寶等印象很好,要知道,這船上啥也沒有,只要他在大灶吃飯,小寶總是給他佔頭名的位置,那湯鍋便只有一滴油,小傢伙們也是讓他先吃的。
他就想著,也沒有多少錢,等明兒金滇事情了結,他就幫著他把弟弟贖出來,好讓人家骨肉團圓。
現在他更知道,他在家裡隨隨便便穿的一雙織金小靴,許能買二十個小寶他弟了。
偷竊到底不好,就得跟這孩子聊一下,卻也沒找到個穩妥功夫,船上太忙,戲班子最近喜鵲臨門生意興隆,這班主才沒有發現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