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憤怒,便對小宰道:「聖師,就讓小的去跟他們碰碰盤,問他們是何意?」

小宰微微搖頭道:「不必了。」

不值當。

老方憋屈,便說:「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今咱沒法子上岸改道,那就得往金滇那邊去,這不是越來越遠麼,旁個地方還好說,金滇那邊是哪兒?那譚家的地盤,那邊本就混亂,便……」

他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走過去壓低聲音道:「聖師,不然這樣,咱們……咱們先離開這裡,再,再找機會悄悄上岸……」

「你閉嘴!」

載師憤怒,對著老方訓到:「九州域歷代聖師高隱行事從來光明正大,什麼叫悄悄?如何悄悄?我們今日若敢退,又將九州域聲譽置於何地!」

他們彷彿是忘記了,此燕京一行並未光正,他們甚至綁架了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少年。

老方好苦惱,逼急了也顧不得怕道:「那怎麼辦?這一路碼頭不敢靠,咱船上甭說糧食了,就連鹽巴都要斷了,咱們幾個還有些好力氣,可舢工想出勁兒就得吃鹽巴,不然,咱就是想走金滇繞半個大梁,也得先行船不是?」

說到這裡他猶豫一下道:「聖師?不然,咱就打上去。」

小宰不想看這個糊塗東西,便一甩袖子道:「打上去,人家本就是抱著脫罪的想法來的,你打上去正好如了他們的願。」

他說完轉身往更高的甲板上走,路過艙房門口的時候,這幾位便看到那小貴人,還有那什麼都不懂的白石山丫頭,兩人正親親密密靠在窗邊,都是笑眯眯的往岸上看。

這就跟沒事兒人一樣。

老方一肚子氣散發不得,便恨聲對倆丫頭怒到:「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不疼不癢的?來人,送,送倆位小貴人下去迴避一下,甭一會子刀劍無眼,傷了人回頭咱們可是說不清楚了。」

他說完,背著手學著小宰的步伐往上走了。

小燈小秋互相看看,一臉為難的來到佘萬霖身邊與他們福禮。

佘萬霖輕笑:「這可真是無妄之災,聽你們當家這話的意思?還是我招惹的禍事?」

醜姑倒是很想看熱鬧,如此便丟開佘萬霖,一臉幸災樂禍的要跑出去找紅船上的好大侄,也好一起看熱鬧。

臨走她還在佘萬霖的臉上掐了一把說:「你好呆著,回頭我吃了什麼,就回來講給你聽呀。」

佘萬霖愁眉苦臉,拉住她的手哀求:「醜醜別走,陪我下去呆一會好不好?」

醜姑滿面譏諷笑,想起岸上的棺木,還有那些人,心中除震撼外,她也是有些生安兒的氣的。

她娘說,安兒這次到底不穩當了,可他爹也說,誰還沒有個年少衝動的時候……這世上,憑是誰都要做一件年少衝動的禍事,好拿來後悔一輩子的。

阿爹說的這話醜姑不懂,就是覺著安兒太恨人了。

她便揶揄笑道:「不好,你活該呢。」

說完人家是大搖大擺走了。

這一路,九州域的也由她自由出入,他們本就闖了大禍,可不敢把人家白石山的小姑姑扣下來與天下郎中交惡。

可天下郎中也不敢與九州域交惡,小宰本就豁出去做了這樣的事情,有關膳夫傳承,真要鬥起來,你就說死誰家崽是個公平應該?

魚死網破了,那還真誰都兜不住。

如此,這兩日醜姑都是樓船呆呆,紅船呆呆,就苦了佘萬霖這個假人質,只得陪著樓船這些人,成日子就吃些少鹽寡淡飯食,心裡對醜姑好不艷羨,偏偏醜姑不疼他,他哥不疼他。

大傢伙是真的生氣,連一片菜葉都不給他帶。

佘萬霖傻乎乎的站著。

小秋小燈無奈,只得又與他福禮,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