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紅蘊認真點頭應允:「好,能讓您這樣仁義大度的人這般生恨,此人定然千刀萬剮都不足贖其罪過。」

七茜兒點頭,很認真的問谷紅蘊:「這裡面的,就都是這樣的麼?」

她再有本事,一整晚也就遇到這一個剖析心聲的,其餘那都是各有鬼胎,狡辯的,裝瘋的,痛罵的……

谷紅蘊這次神情嚴肅的點點頭道:「皆為大梁跗骨之蛆。」

七茜兒有些驚愕,便問他:「我記的,你好像是前朝的。」

谷紅蘊卻認真道:「恩人,我的前朝已經被一模一樣的蛆腐蝕乾淨了,若從前那人捨得這樣來一刀,他也就不會是幽帝了。食民血算什麼,腐國骨才該千刀萬剮,最可笑,這些人把骨頭都生吞後,一翻身他們又成了大梁臣,您說好不好笑?」

七茜兒點頭,看著谷紅蘊說:「如此你便來了?」

谷紅蘊抱拳笑:「恩,難逃您的法眼,我這也是來看看他們的下場,如皇恩浩蕩,我還想親送一些人下地獄。」

七茜兒抿嘴,又嘀咕一句:「那,就萬事如意吧。」

她說完,往外,徑直走到宇文小巧面前認真點頭道:「恩!」

宇文小巧很是激動,手足無措半天,才對等著她下文的七茜兒問到:「那,那您家老五最近可好呀?」

七茜兒想想胡有貴每天那個好吃好喝,沒心沒肺的樣子,便慎重點頭:「恩!」

好著呢,就是不咋想娶媳婦。

宇文小巧又問:「那,那他最近都不在衙門,又在哪兒呆著啊?」

七茜兒想想,一伸手指指郡王府的方向。

便毫不客氣的把胡有貴賣了。

正說話間,谷紅蘊牽了七茜兒的馬回來。

七茜兒上馬,他為她拉韁親送她出去。

等到了門口,谷紅蘊才又認真問:「卻不知,恩人今晚要去何處?」

七茜兒想了下也很認真的答道:「我想入宮,看看皇帝今晚是怎麼吃肉的。」

說完,她一夾馬腹離開了。

留下谷紅蘊站在那裡想了半天,也不明白這皇帝吃肉到底是何意。

大梁宮東明殿內,兒臂粗牛油蠟燭點了不少,就把大殿照的燈火通明。

治國,齊家,平天下。

武帝楊藻只做到了平一半天下,其餘兩樣,他是剛剛開始,做的最爛便是齊家。

如此也上了些心,最近每晚都要親帶幾個皇子,一起聽聽養正課。

養正是一般皇子的啟蒙經,可是楊藻沒學過,他的孩子們為避嫌,這幾年也是大意了,就一直沒開。

如今算作是一起打基礎吧。

皇子們坐在御座下面的蒲團上,還一人一個小桌兒。

就連身體不太好得玄鶴皇子,今兒都沒跑的跪坐在位置上,表情肅穆著掉眼淚。

人家是真不想來,又不敢不來。

今兒主講這人親衛巷老老少少都認識,管四兒他爹宮之儀,瑞安先生。

這養正的課開了也沒兩日,今日正講到「振貸貧民」,七茜兒一聽便覺著親切,無它,彷彿是她在上輩子聽過,那會子位置不對,就絕對不會聽懂,也沒在意。

可如今她是明白了的,只因這一課的意思是,文王問呂王,治理天下該怎麼做呀?呂王就說了,好的國家君王有愛國之心,它的財富就體現在百姓身上,施行霸道的國家廣招遊士,它的財富就體現在遊士身上……

宮瑞安是個好先生,水平頗高,他能將一樣的養正之課上的是相當有趣,就若這一課裡所說,上天給予的財產是有限的,不在百姓手裡,就在帝王勢要之家,如果流入勢要,那國家就沒有希望了……

可不,都在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