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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奶奶心有所感,一起沉重點頭。
盧氏嘆息:「如今我得閒了就想,從前在孃家那會子,我住在鋪子二樓,有時候讀書,有時候繡花,無趣了就把窗兒開一條小縫兒往外看,我爹老說我不莊重,我還生氣呢,就想著有一日我嫁了就沒人羅嗦了,誰能想到呢,那竟是這輩子最好的時候了。」
這話說到各位奶奶心裡去了,親衛巷的奶奶說閒那是家裡的關係閒,可累卻是勞心勞力,誰家奶奶都比不得的累。
沒有婆婆有沒有婆婆的難,無人指點誰沒吃過暗虧啊。
如此連同七茜兒都是一起點頭嘆息的。
柴氏想到崔二典從不問自己心裡怎麼想的,就每月把俸祿交了,便覺著什麼都做到了,可她偏偏又想跟共度一生的人說說心裡話,交交心。
娘說,自己不知足,會壞了福分,她就努力做個比誰都好的娘子。
而潘八巧卻想,她好像是一下子就長大了一般,嫁了人就養如了個猴兒,旁個做主婦的夫唱婦隨,她嫁了人每天在地面上找不到男人,要去樹上去旮旯裡翻自己男人去。
她孃家哥說,相公是吃過大苦有心病的人,她是高嫁,她該知足,可是她什麼時候能每天早上一睜眼就能看到相公呢?
他又什麼時候能不抱著那把可怕的大刀睡覺?
至於張婉如,她是個自得的,然而也看不上童金臺悄悄藏私房,她有嫁妝倒是無所謂,可最受不了半夜裡在被窩翻身,摸不到男人卻時常能摸到炊餅,大幹饃饃,這些還算好的,只要他從席面回來,被窩裡就會出現雞腿兒雞架子,有一日還有一隻整鴨子被她汁水淋漓的摸了出來。
她捂著自己那床價值百貫的百子千孫被,就哭著看那傢伙做夢啃鴨子。
人家睡著就一整隻啃完了。
沒錯兒,老刀女婿們都就有閉著眼做夢吃東西的好習性。
七茜兒看大家神情古怪,就奇怪的問:「你們這是怎麼了?可有為難的地方?」
潘氏立刻搖頭:「怎麼會,我家相公對我無有不依的。」
柴氏也說:「我就為難在那些莊子,到現在還沒有理清楚,正跟我孃家學呢。」
張婉如也瞬間露出甜笑道:「說什麼呢?我多閒呀,成日子吃得好,喝的好,我家相公知冷知熱對我爹孃比親兒子還親,多少想往我家送人的都被他打發了,我還能有為難?沒有!不為難!我就是想起來,今年京裡好似流行大寶相花兒的衣裳,我卻一件沒做,明兒可穿什麼去呀?」
柴氏立刻附和,彆扭的點頭笑道:「就是,就是,明兒可穿什麼好啊?」
總歸,被窩裡打牙放屁啃鴨子,那也是各自被窩裡的事情,往外說是傻子,不說!她們就是全大梁最幸福的掌家奶奶。
都說七茜兒家裡家外一把抓,統管滿門都沒有出過半點錯誤,誰的面前能說點閒話露點苦,就這個妯娌不成。
潘氏手裡把錢緊,她最會過日子,出來進去就是那幾套莊重衣裳,不趕時興她就心輕,反倒是笑眯眯的問七茜兒:「嫂子,卻不知道你帶哪套譜子去?」
七茜兒哪兒有這個東西,她的手藝從前是跟莊子裡針線娘子打的基礎,後來守寡,又跟著各家嬸子學加自己摸索的。
現在家裡兩個針線房,她也忙,就很少琢磨這些。
老太太那邊有一個針線房,郡王府那邊的織房卻有十七間,用了三十多個只給他們一家幾口做衣裳穿的人。
像是管總工的,掌經緯的,管圓經,扁金,色絨,段數的,花本,繡娘,崔料,撿匠,花匠,織機……反正,自己爹爹隨便束一條素色腰帶,就是靠這些人折騰半月才有,人家是從不穿外面衣裳的。
反倒是她跟陳大勝最不講究,還會在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