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僧人想了下,又看看幾個已經腳軟的紈絝,也不知道怎麼了,心中暗爽,他到底是點了點頭。

曹德他們都嚇瘋了,如今也顧不得畏懼,就提淚橫流的互相攙扶著走到鄭阿蠻面前哀求:「小公爺……我們,我們給你跪下,跪下不成麼?我們知錯了,再不敢了……」

可他們還沒有哀求完,便被和尚們架了起來。

當下就有人尿了褲子,就使勁掙扎著不要去,鬼哭狼嚎的不要去,尤其是曹成,哭的那是最響亮,就像鄭阿蠻要提刀斬殺他一般。

鄭阿蠻無奈的揚揚眉毛,就徑直走到掙扎的曹德面前,一探手他從曹德懷裡取出絲帕,回身就捏著曹成下巴,他一邊給他擦鼻涕眼淚一邊說:「照規矩,玄鶴該喊你們兩個舅舅……」

曹德他們剎那就不哭了,還傻乎乎的看著鄭阿蠻想,你既知道我們是皇子舅舅,還不趕緊放了我們?

玄鶴是皇九子的乳名,因他身體不好,皇爺便不給大名,怕他夭折。

鄭阿蠻繼續道:「玄鶴生下來才一大點兒,整日就病病殃殃的,咱們過去看他都不敢大聲咳嗽,就怕驚到他。

天家皇子就那麼幾個!這太后都焦心成啥樣了?只玄鶴一點不利落,她都睡不好,就整宿的翻來覆去,天亮就帶著滿宮的娘娘拜佛祈福。

就連大娘娘為了他都要初一十五吃上一日齋飯!咱們敬嬪娘娘也是命苦,怎麼就遇到你們這樣的弟弟?她為玄鶴吃齋唸佛,宮裡小佛堂的墊子都磕爛了三。

人家護國寺今日這麼大的事情,爾等如何就敢來折騰?那凡人眼睛看不到,佛主能看不到麼?這不是毀了你們姐姐的修行麼?這是多少佛經白抄了,又多少佈施白舍了?可憐她磕爛一百個墊子都挽不回你們今日造的孽!你們享著人家給的榮華富貴,就好歹做點人事兒……啊!」

總算,是沒人鬧騰了,這一個個都乖乖的聽著,曹德更是肩膀抽動的一聳一聳的。

鄭阿蠻把絲帕丟在地上,就一臉厭惡的看著這群紈絝說:「甭躲著,有一個算一個,就說哪張臉我不認得吧?諸位好少爺,也好歹做做人事,咱邵商一脈剛剛站穩,咱們不求你們出息,也一個個都是當爹的人了,就好歹也要體諒下為人父母的艱難,別讓你們在朝上與人同等的爹見人就矮三分!成不啊?」

周圍鴉雀無聲,心裡記住了沒有不知道,反正這一群就沒有半個敢吱聲的,都老老實實的認命了。

鄭阿蠻對那些僧人點點頭,態度特別謙和的笑道:「家門不幸,都是不懂事兒的小孩兒,見識沒多少,窮人乍富還不懂進退呢,今日就勞煩諸位大師帶走,絕不要對他們客氣!萬事兒只提我便是,敢跑一次,腿打一條,敢跑兩次,就送我那邊我來教訓,安心,他們家裡下響就會來交銀子,絕不敢浪費廟內一粒米糧。」

帶頭的護法大師深深看了鄭阿蠻一眼,唸了一聲佛號帶人就走,只可惜沒走幾步卻又聽到那小公爺說:「等等,等等!」

眾人詫異停下,齊齊回頭去看鄭阿蠻。

鄭阿蠻就滿面不耐煩的指著最後的烏秀道:「這個不是,放他走吧。」說完,他更加恨鐵不成鋼的就瞪著曹德罵道:「真是這一天天的什麼人都交?就怪不得學成這樣,什麼死魚爛蝦你們也往身邊劃拉,還嫌棄不自己不夠臭麼?」

鄭阿蠻說完甩袖就走了,就像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除陳大勝這個圈子小的,譚家的事情誰不知道?烏秀指頭怎麼沒的,又有誰不知道。

鄭阿蠻把烏秀看做了髒東西,自是理所當然。

而眾紈絝經歷今天這件事,卻再不會與烏秀一處玩耍了,為何?圈子看不上你了唄。

甭說烏秀了,譚唯同站在鄭阿蠻面前,你問他敢不敢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