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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兒是陳四牛去領的,赦的那人卻是喬氏的那個前夫。
都在譚家軍帳下,三哥的事兒,陳四牛覺著自己侄兒一準兒清楚,可那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後來,他確曾有一段時間是不敢見侄兒,可他是上峰養撲滿,拿了他怕死的短處不斷威脅,為了活下去!陳四牛便依著孝敬老太太的名義,挨個的又去尋了侄兒們敲詐。
他想過的,誰知道這些人能不能活呢?大不了,他們死了,自己多燒點祭品還他們!
誰知,最後到底活了四個,還有那個侄女丁香,那也不是個好東西。
他活著難道不好麼他是這個家第二代唯一倖存的人,別說摳點錢兒,就是他遭了難,難不成他們還不出錢兒救他了麼
就怎麼一個個的這般不通人情!
人啊!尊嚴沒了,慢慢也就豁出去了。
不然還能怎麼著?陳四牛覺著自己是不虧的,起碼哥哥們都死了,他活下來了。
沒臉就沒臉吧,他也沒預備要什麼麵皮,只他也是苦熬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有個七品官位了,難不成還要返回去做泥腿子麼?
再者,喬氏肚子裡又有崽子了,難不成讓自己的孩子看旁人的眼色活著?
陳四牛想了好幾天辦法,最後便聽了喬氏,無論如何也得掛個實在的差事,做空差不管是個誰,一準就是個死。
可是如何在工部弄到個實在差事呢,也很簡單,叔侄攜手燕京衙門口溜達一圈,自不愁人巴結,說不得效果會更好。
然而陳四牛不敢跟侄兒說話,更不論提要求了。
怎麼辦呢?他還有娘啊!
如此,陳四牛這幾天便瘋魔了一般折磨老太太。他是白天黑夜只要沒人就哀求,半夜爬過牆,就蹲在老太太窗戶邊哀求。
陳四牛唯一沒有算計到的是,老太太如今跟從前不一樣了,昨夜他剛爬過去,老太太就是一盆冷水過來。
倒春寒的天氣兒啊!
「娘!」
陳四牛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親娘,心裡也不知是啥滋味,他現在是徹底涼了的,就覺著老天不公,娘也不公!
然而他的親娘想起昨晚的折磨,就忍無可忍,伸出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
巷子裡耳光響亮,巷子口便被驚動了。
那老徐太太嗓門很大的就問:「陳吳家的!!可是摔了?」
怕人看到,陳四牛捂著臉迅速躲進身後的門廊,老太太抓起七茜兒就走,一邊走,手一邊發抖。
七茜兒吸吸氣,扭臉對老太太笑著說:「您莫慌!不慌!我來想辦法啊!」
老太太一滴眼淚都沒流,就看著前面道:「沒事兒,奶早想開了……」
大不了就一死,她也不能連累孫孫們了。
七茜兒送得老太太出了巷子,迎面便看到隔壁工部巷裡的徐老太太。
哦,現下泉後莊的巷子可均勻了,六部加個親衛所,倒也不偏不向,分完為止,皆大歡喜。
徐老太太正跟陶老太太吹牛,見到這祖孫,也不學陶太太起來施禮,卻一伸手露出很粗的一個金鐲子道:「哎呦!可算來了!老安人,小安人好啊!老身今兒就不起了,實在是昨日沒睡好!」她又撫摸一下胳膊上那鐲兒道:「早年冬日裡,寒水裡洗衣裳作了大毛病了……」
老太太不在意的擺手:「起個屁!都啥關係你起?見天整這些虛的?沒用!哎年紀到了我今早起那腳也不利落,剛才差點沒摔了,這鞋子不舒坦呢!」她微微擺了一下襖裙,露出了崩了錦邊,鏽了花的新襪襪!
哼!御賜!
七茜兒給人家墊好小凳小墊,又在徐老太太的桌子上,擺起今天給老太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