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位小侯爺,如今只有一個公主老婆,是一個妾氏都沒有的。

杏眼小嘴的丫頭捧著譚唯心的兜襠布,她從未見過男子的身體,就羞臊的面目漲紅,這眼睛也閉了起來,睫毛不停的發抖。

譚唯心在榻上光身站立,支架著胳膊等人給他裹上,等了片刻聽到一陣嗤嗤的笑聲,他扭臉一看也笑了。

那丫頭臉嫩白的,臉蛋子臊的紅艷艷的憨態可掬,還發著一股子不諧世事的少女馨香。

這院兒是譚唯心的自由世界,就從來沒有過規矩,就有了倆貼身大丫頭看笑話之舉。

譚唯心也笑了,一伸手就將這丫頭揪到床上……幔帳放下,沒多久悽慘的哭泣討饒聲便徐徐傳來。

辰時末刻,譚唯心神清氣爽的對著銅鏡左顧右盼,譚家兄弟三個他生的最好,公主也最愛他這張臉,他便格外珍惜,舒爽完就坐在這裡,細細膩膩的圖香脂。

幾個婆子低眉順眼的進來,走到幔帳前揭開布幔,最後一名婆子就舉著藥碗想灌那丫頭吃藥。

丫頭自然是不依,可幾個婆子卻是做慣了的,就一起上去,到底給她灌了進去。

身後的哭聲悽慘,又被人堵住嘴巴,譚唯心卻舉著粉撲對自己額角皺眉道:「留著吧,怪可憐的,別嚇著她。」

這是喜歡了。

一床錦被裹著人身,領頭的管事婆子給譚唯心施禮告別,又與眾人悄無聲息的離開。

路上,她看那錦被掙扎,有些同情就勸道:「我勸姑娘老實些,明兒你養好身上,再回來就是一等了,你又伺候過咱駙馬爺,這就是你祖宗積德,別的不說,單這月錢就是一月八貫呢!

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咱這樣?國公府一等的丫頭也不過兩三貫,這可不能跟咱府上比。

咱府上一等丫頭能做什麼,不過是吃個零嘴兒養養花兒,誰能等你做活不成?別說一年四季還都有兩身好衣裳,平常官宦人家的小姐日子,也就這樣了。」

錦被不動了。

這婆子笑,又低聲說:「熬著吧,有錢也不敢亂花,待明兒駙馬爺忘了你,就能贖身出去了……」

這一群人抬著錦被從小花園迅速過去,過一處破圖門,迎面便衝撞了一個千嬌百媚,顏色更比國色天香的俏嬌娘。

那嬌娘拿起傘兒捂臉,發出一聲呀。

帶頭的婆子上來就給那說話的婆子一個大嘴巴,啐了一口罵道:「你們這群屎糊了眼睛,沒心沒肺的王八蛋,不知道這個時辰,我們姨娘要去牡丹園麼?」

幾個婆子大驚,紛紛跪下,那錦被跌落在地,滾了半滾露出一個渾身青紫,滿面青腫,堵了嘴巴的丫頭。

那婆子還要罵,卻被這小姨娘何止了,她就一步一步走到這丫頭面前蹲下,又用繡了百靈鳥的扇面抬這丫頭下巴看臉,打量清楚,人家噗哧就笑了:「呀是個杏眼,這是咱們駙馬爺回來了?嘖,可憐的。」

滿侯府都知道這是個鬼難纏,那說話的婆子就跪著翻身哀求:「姨娘莫怪,實在是……」

這姨娘打斷道:「別,什麼都別說,咱什麼也沒看見!我是個閒人,你們都知道,我也不管這樣的閒事兒,走吧,今兒是我瞎了。」

她說完,帶著一群婢僕呼啦啦的就去了。

婆子趕緊擺手讓人抬了這丫頭離開,等四周無人了,她才啐了一口道:「小幣兒,當自己是公主娘娘呢,不過是個灶頭出身的下賤丫頭,早晚有你的好果子吃。」

譚唯心坐在飯桌前,被貼身丫頭侍奉著吃早膳,他腳下最少有七八隻貓兒在咪咪叫,就一邊玩貓,等丫頭拿著湯勺筷子的手過來,他就咬咬人肉,能給人家咬出血來。

幾個丫頭根本不喊疼,就嗤嗤笑,他也嗤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