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妞初入江湖經驗淺薄,行事更是不多思考,人家幾十艘的船過來是順風順水頂著大帆,她這邊就是逆風,這兩把粉末出去,她那小爪兒能有多大,人家指定沒事兒,就可憐她人高馬大的好大侄,當下就迷糊過去,又怕丟了她,抓著她就撲通入了水。

岸邊那些江湖客看的是目瞪口呆,看到有人入水便開始呼呼喝喝起來。

紅船之上小姑娘眾多,這一片花紅柳綠的好顏色落水,就有那按耐不住的,也有真俠義之心的,就將自己帶來的好大棺材丟入水裡,還喊呢:「餵姑娘,趕緊趕緊,進棺材進棺材……」

這碼頭算是徹底紛亂起來。

小宰憤怒,看對面還要衝著樓船撞,他便沖天而起對著海福船便是連連擊掌,可他就是再厲害,那也是不是走偏道的霍七茜。

他的血肉之軀,半聖之體就是個江湖牛筆,也只能看好目標十幾掌出去,將帶頭的幾艘桅杆盡數擊斷。

隨著咔嚓,咔嚓的桅杆斷裂聲響,那些大福船見到厲害,放慢速度到底是停了下來。

又一陣忙活,紅船上的諸位便站在了十七八口棺材上。

棺材漂浮,水先生心中震怒,本想上去與福船的人理論,卻被百如意一把拉住,對她微微搖頭低聲道:「先生莫要心焦,他們鶴蚌相爭鬥,我們暫且看看熱鬧,又何苦去與九州域的做馬前卒。」

水先生吸氣,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道:「那,那小貴人若要出事,我等又該如何與娘娘交代?」

「他死不了!」百如意帶著氣說了一句,扭臉看看這十幾塊棺材,再想下家裡唉聲嘆息,十分揪心的娘親,便一屁股坐在棺材裡,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語氣又野又狂道:「我看他們哪個敢傷他!」

水先生遲疑一下,到底問了出來:「這般大的事情,朝廷裡竟不想管麼?」

這麼多天了,只有她們這些江湖人可憐巴巴的在這裡捨命相攔,過了多麼多郡州,那麼多碼頭,朝廷又不是沒有水軍,怎麼竟一點動靜都無?

百如意吸吸鼻子,到底嘆息一聲道:「先生,如今這樣就好,若是真的來了……反倒是不好了。」

水先生看看他美到極致的半張臉,半天才試探著問:「老婦,老婦常年遊走水域,對岸上的訊息倒是不靈通的,聽小先生這般話,這後面可是有,什麼不能說的?」

「也不是不能說。」百如意無所謂的擺擺手道:「其實,就是十年了,座上那位想稱量一下這大梁在天下人,在江湖人士心中的份量。」

百如意看看岸上呼呼喝喝要救人的江湖客,他的嘴角勾勾道:「先生安心,這個結果總,總還是不錯的。」

水先生眼神裡閃過一些哀色,到底點點頭又嘆息說:「凡塵皆苦,人為刀俎,哪怕是重稅,求個安穩為何這般艱難?」

花開兩朵,卻說那樓船之上小宰雙腳落地,半晌,便聽到對面有人狂笑起來道:「哈哈,果不虧是九州域的半聖,小宰好功夫!」

眾人聞聲看去,見最大船頭立著一群面目赤黑,肌肉健碩的大漢。

打頭說話那位三四十歲,穿一身鯊魚皮水靠,看不清楚摸樣醜俊,皆因他面門幾道深疤縱橫,此人笑完,便兇橫的瞪著九州域眾人。

小宰很端的住,依舊風輕雲淡隨時羽化登仙般,他就上下打量這漢子幾眼,這才問到:「西海張進房是你什麼人?」

那漢子心裡惡氣橫生,兇眉挑起森然笑問到:「正是我家阿爺。」

小宰又問:「那張天眷呢?」

那漢子又道:「我家阿爹!」

小宰點頭:「怪不得,那你今日是來報仇的?」

這漢子冷笑:「猜對了,納命來吧。」

小宰搖頭商議:「可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