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處,誰便是她忠心的物件,她像是風吹兩面倒的牆頭草,各方討好又不把自己捲進去,只撿便宜不做多餘的傻事,也不會天真地認為自己無可取代,能穩佔上風。

因此她的行事向來小心翼翼,能不用自個兒出手就絕對不出手,讓別人去當砧板上的肉,她只稍動動嘴皮子,一群愚蠢又瘋狂的女人就會帶頭往前衝,而她只要在後頭搖旗吶喊就行。

損人不利己的事她不做,要做就一定要有相當的好處,否則她何必冒險去做那顆墊腳石?

她從賈氏手中接過不知名的草藥,一轉頭就許以重利,告訴喜鵲說此物對治療心疾極有功效,讓她切碎了放入她乾孃採買的藥材裡,大少奶奶的病便會爭日痊癒。

喜鵲是個見財眼開的錢簍子,不論迎喜說的是真是假,看到有錢賺,錢先收下再說,喜孜孜地摟著數兩碎銀,屁顛屁顛地找她乾孃去。

這邊使的是陰謀詭計,存心害人性命,因為賈氏相信沐昊然生意上的斬獲是靠趙筱攸在背後出主意,以及趙家在暗中幫助,所以她才決定讓多事的趙筱攸開不了口,免得再壞她的好事。

而另一邊遺花院卻是上演你追我躲,這是院中近日經常有的情景。

沐昊然的身影一出現,一道飛快的影子立即由院子裡閃出,或躲或避的賴在其他女人屋裡,直到男人怒氣衝衝的走了,她才肯回到自個的院落。

「你到底要躲我到什麼時候?彆彆扭扭的,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見到我就閃,你不是常自稱短腿,那雙小短腿跑得可真快。」

「哪……哪有別彆扭扭,我只是剛好想到有事要辦,一時走得快而已。」唉!這藉口她聽了都難過,空泛得很。

聞言,他撇嘴哼嗤,「那你這回想做什麼,說來讓我聽聽,也許我會考慮不把你的腿折斷。」

杜雲錦一聽,瑟縮地脖子一縮。「我……內急。」

「好,我陪你去,反正我也有意在雲擎居建一間相同的浴間,你一邊蹲坑,一邊講解圖紙結構。」他冷笑。

不要吧!有必要這麼緊迫盯人嗎?她在心裡暗暗呻吟,「不用了,我不急了,我想去繡花。」

頭低低的杜雲錦不敢抬頭見人,她怕一看到他心緒會大受影響,慌不擇路地想到一向和她不對頭的春雪那兒,弱柳如風的身子匆忙往左鑽,她以為自己跑得快,一定溜得掉。

誰知她才跑了一步就撞進一具厚實胸膛中,接著對方那如同螃蟹螯子般的鐵臂一立刻緊鉗住她纖弱的雙肩,讓她進退兩難。

「看著我。」沐昊然冷聲如錚。

「不看。」她聲音虛弱,好似含在喉嚨裡。

「為什麼不看?」她就是想和他硬槓是吧?

「因為我眼睛瞎了。」看不到,眼不見為淨。

「……」

風在樹葉間呼嘯而過,淺淺的呼吸聲中幽然逸出嘆息,「不能好好談一談嗎?」

「不想談。」她唾棄自己。

「那天夜裡,你雪白胴體上烙印著我無數的吻痕,青紫的牙印在左肩內側,梅花形狀是我不知節制力氣掐出來的,你媚態橫陳地躺在我身下,眼媚聲軟噥……」

他不禁想到她雪嫩雙腿緊纏他的腰,兩人身子緊緊相貼、合二為一的銷魂……

「不要說了,你離我遠一點……啊,你……你這是幹什麼?強……強搶良家婦女……」

粉頰發燙,她羞得想把人推開卻渾身無力,被他的堅硬所抵住的部分有些……羞人的溼意。

明明是他在發情,為什麼她也跟著被影響了?身體不由自主的渴望著他的碰觸,滿腦子想的是那天夜裡兩人忘情的纏綿。

他差點笑出聲,「要不要談?」

「我……」她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