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咳了幾聲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為什麼要獨自立在夜風之中呢?”

高梨嘆了一口氣,開啟窗子,爬了進去。

聖子見到是她,先是一怔,然後笑了起來:“為什麼有門不走,要爬窗呢?”

高梨搔了搔頭,說道:“我已經為你爬樹、翻牆、走夜路,不就是為了快一點見到你嗎?怎麼捨得花時間走正門呢。”

聖子一聽這話,低下了頭,卻側著臉,喃喃地說:“坐吧!要喝什麼茶?”

高梨走到他身邊,仔細打量聖子的臉,雖然他躲了好幾次,還是讓她看到了:“你臉紅了是不是?”

聖子看著了目光瑩瑩若水:“你看錯了,只是燈蠟映的!”

高梨做出失望的表情,在他身邊坐下:“我以為你很高興見到我呢?沒有想到是因為燈蠟的關係。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聖子也坐了下來,急切而誠懇地說:“你來看我,我心裡是很高興的!”

高梨看了看他,臉色還是那麼蒼白,但是不似以前那樣沒有精神了。“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休息呢?燈蠟之下畫畫多傷神呀!”

聖子在柔和的燈光中,顯得溫潤如玉:“已經躺了一天了,剛剛才起來了,想舒展一下筋骨。”他一邊說,一邊手上又執筆畫了起來。

高梨見他畫得極快,好象想都不用想一樣,可能是因為長期作畫的原因吧。“你……好些了嗎?”

聖子看了看她,說道:“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

高梨又問道:“你是不是對我……對我用了移福,所以……所以我才沒有受傷!”

聖子的筆停住了,手也凝在了半空,許久才說:“移福的事,我常常做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呢?”

高梨笑了,看著聖子,一片然:“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我為你拼上了性命,你一定要報答我才行,看你模樣還算周正,就勉強嫁給我作老婆吧!’這樣才是泡妞應有的臺詞吧!”

聖子也怔住了,眼神中流露著不安:“可是,我真的沒有這種想法呀!”

高梨聽了,就有了幾分尷尬,心想:可能是我表錯情了,人家並沒有與我相好的意思。而我自作多情的跟他示愛,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作為掩飾,她把眼睛望到一旁,裝作不在意地說:“不管怎麼說,我都應該感謝你救了我一命的!我來這裡,一來是看望一下你的傷勢;二來是謝謝你!”

這種很官方的言詞,連聖子都聽出哪裡不能勁,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我過些日子,就會好的。你不必擔心,也不用說謝謝了。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用得著那麼快就撇清關係嗎?!高梨低下了頭,說道:“哦,我知道了。……太晚了……半夜三更的……我一個姑娘家呆在男人屋也不好……我看我還是告辭了。”

聖子抿了抿嘴,看著她眼都不眨一下:“不喝杯茶嗎?”

高梨笑了笑:“不了!我不能讓一個病人給我倒茶呀!”說完她起身欲走。

聖子急忙說:“我畫了一幅畫,你要看嗎?”

高梨遠遠的掃了一眼,只看到畫的是一個美人圖,心裡更是往下沉,想到聖子夜半作畫一定是在思念一個女子吧!多半是芷蘭夫人。她已經沒有心力去一看究竟了,敷掩地說:“很好看呢。”

聖子笑了說道:“這裡還缺個題詞,你說題什麼好呢?”他好象很苦腦的樣子。

高梨看著他的笑容就覺得堵得慌,想著自己一個夜上幹這些事情,到底是為什麼呢?好象是為人作嫁衣一樣。她皺著眉頭說:“為誰風露立中宵呢?”

說完,不等聖子的反應,她一下子衝進了黑夜當中!

聖子滿眼的失望,望著她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