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地流。她怎麼能不委屈呢?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怨誰呢?還不都是你高家兒子自己自覺自願的?到現在,你兒子這個狗屁的鎮長不照樣在威海衛、劉公島、文登所兵營內都開著紅樓?你兒子當初賣夠了別人還不算,硬是肯搭上了自己的媳婦。是我給了這個家庭的一切,在這個家裡,其實我才是真正頂天立地的主人,哪有您老人家眼氣的份兒?現在開放了,連朝庭都說了,一切要向俄國朋友學習,有本事的吃肉,沒本事的就得去喝湯。哼,只要能賺到錢財,那才是第一。再說了,誰不知道活著就要過得有意義,我就是覺得這樣好,你管我怎麼呢?你們這些山裡的老土鱉、臭文盲想不開,難道我就得陪著你們做墊背,悶在家裡孤芳自賞?笑話。以前我還怨恨過你高家不中用的兒子,可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包括您老人家,也包括那個承受不住風浪無謂地死去的婆婆,在開放大潮來到的時候,當你起初被迫或者不得不走上這條道路的時候,誰都先會感覺外面的世界很無奈。可是隻要堅持下去,只要你真心順著人家洋人指明的道路,去好好地仔細品味一下生活,那你就會知道,外面的世界其實是那麼的精彩。土鱉們,好好想去吧,至少連人家洋人胳肢窩的奇特味道你們都沒有,還裝什麼呢?

高老貴的身子搖晃了幾晃,他的嗓子眼兒一陣的發鹹,他強忍住沒有讓嗓子裡的東西吐出來。

“好,好……”他根本不拿正眼兒瞅那個已經學會“高貴”了的骯髒女人,而是看了看似乎也想說些什麼的寶貝兒子,眼睛裡流露出哀怨,“你爹俺笨吶,俺不會說,不會發財,俺和你娘苦熬苦爭地養了你二十四年,你卻只用了一年就能活生生氣死你娘。”

高老貴使勁兒咬了咬牙,顫抖抖地走到兒子的身邊兒,“俺和你娘都沒有能耐,俺承認了,俺和你娘畢竟沒有像夢中夢到的那樣叫你成了一個人。俺後悔啊。你那個寶貝媳婦不是說俺們這些人就會坐在家裡當被窩裡的漢子嗎?好,好啊,哈哈,今天你爹俺就最後教你一樣東西,你們都給俺看的清清楚楚了。”

他說著,輕輕拍拍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兒子,又抬頭使勁兒閉了幾下眼睛。然後,他佝僂著腰,一步一步走到房門口,猛地一轉身,衝著還在惡狠狠地呲著牙咧著嘴的巴庫斯基把左手的一個手指頭勾了勾,居然呵呵地一笑,“她不是說你是個爺們兒嗎,呵呵,那你就滾出來陪著俺走上兩個回合,讓大家都看看,俺和你到底誰是爺們兒。”

………【第二二一章老子叫你成太監你就得成太監】………

巴庫斯基被門口高老貴的奇怪神色給搞懵了,他看看高胡氏,搖了搖頭,“這個老混蛋在說什麼?”

高胡氏小嘴兒一撇,鼻子裡先發出一個哼聲,滿臉不屑地朝著高老貴努了努嘴兒,“他老人家要和您比試比試,看看你們兩個誰是真的男人呢。”

“哦,哈……哎喲……”巴庫斯基剛笑了一聲,嘴就疼的忍不住呻吟一聲,他趕緊用手捂住腫起老高的嘴唇。

“哦,上帝啊,親愛的,您沒事兒吧?”高胡氏放下一直捂住頭頂的手,心疼地摸摸巴庫斯基的那張毛臉。

“沒……沒事,看我怎麼教育這個老混蛋!”巴庫斯基馬刀在眼前晃了晃,望著已經走出房門的高老貴的背影兒,恨恨地咕噥著。

“哦,親愛的,您可要小心啊!”

“放心,我的瑪雅寶貝兒。”巴庫斯基本來還想吻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