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連連搖晃著腦袋,“請公主,哦,不,是安長金來照顧我一個有罪之人,我實在不敢當。再說,這也不和禮數,我自己會照料自己的。”

“不必客氣,呆的時間長了,曾先生就知道我這個地方的禮數了。哈哈,我這裡是絕對的平等,沒有什麼上下之分。”

左宗棠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安王,再認真想想那個金梅公主的年紀,他感到有些糊塗。他終於忍不住地問到,“您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

林海豐摸了摸自己的臉,呵呵地笑了起來,“看著不象是吧。其實,我哪有那福分啊,我連個老婆還沒討到哩。金梅丫頭命苦啊,母親沒錢治病,早逝了,她給人家做使女。後來隨父親參加了天軍,可父親又戰死在天京。逢年過節這丫頭心思重,我就收她做了義女,我們爺兒倆相互為伴,倒也平添了許多的樂趣。呵呵,我是不是揀了個大便宜啊?”

“是啊,真是個好女孩子。”左宗棠也笑了笑。

林海豐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站了起來,“憎先生,有人說,宋明以前無真儒,呵呵,大言不慚,學生把祖師爺都罵成了偽儒。我說,宋明以後偽儒多。其實道理很簡單,文化精髓多的時候,國家自然昌盛。而到了垃圾多的時候,國家就要衰敗,即便有繁榮,也只是一種虛假的繁榮。呵呵,也不知道我所說的正確不正確?好了,我就先告辭,二位先生也趕緊休息。”說著話,他順手把三個空碗摞在一起,又拾起桌子上的三雙筷子,還沒容曾國藩、左宗棠反應過來,就出了房門。

曾國藩看看左宗棠,左宗棠看看曾國藩,一時都忘了該做什麼才好。

………【第十七章左宗棠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劉麗川果然依照天王的指示,開列了一長串的名單,親自拿著來晉見了東王。

楊秀清聽著傅善祥在唸,手使勁兒地揉著臉上的那塊兒疤,面頰不時地在抽動。

閱歷頗多的劉麗川不會看不出來,東王不高興了。

“是安王叫你這麼做的嗎?”楊秀清耐著性子聽完之後,接過花名冊看了看,聲音還是比較和緩。

“不是,是……”劉麗川有些窘迫。

“不要說了。”楊秀清擺了擺手裡的名單子,制止住了劉麗川下面的話,然後,他歪著頭看了劉麗川好一會兒,直看的劉麗川心裡發毛。“上海特別軍事管制委員會主任,這個官職相當於咱們天朝的什麼官位呢?”他轉臉看了眼傅善祥,嘴裡唸叨著,接著又自己回答著自己,“上海不隸屬於江蘇,那麼,這麼主任其實就等同於江蘇的總督了。好,那就讓我來算算,現在天朝一共有幾個總督。”

他掰著指頭,臉看著房頂,“湖南總督石祥楨,是國宗。江西總督胡以晃呢,是春官正丞相。安徽總督賴漢英是天王的小舅子。江蘇總督是曾釗揚,這個你認識,他是天官副丞相。這幾個總督,除了國親,就是當年金田團營之時擁有大功的人。怎麼樣,你的地位不低吧?”

楊秀清說著,臉色莊重地望著劉麗川。

劉麗川的汗下來了,他惶恐地懦懦到,“九千歲,卑職實在是沒有和開國元勳們相攀比的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無須解釋。”楊秀清摘下自己的王帽丟到桌子上,隨手捋了捋長長的頭髮,“看你的樣子,一定也是剪了發的吧?”

劉麗川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包裹的黃巾,點了下頭,“是,剪了的,九千歲。”

“恩,那怎麼不穿紅軍的軍服來天京?我看那身軍服蠻漂亮、神氣的。”楊秀清有了點兒笑臉。

“哦,是這樣的,”劉麗川見東王的臉色好看了些,心裡也塌實了一點,“安王有個規矩,所有非作戰官員除去辦理公事外,一般都不穿軍服。這次臨來之前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