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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另外一個就是張樂行、龔徳樹率領下的魯豫皖紅軍遊擊縱隊,在其他大軍進行整編擴充的四、五個月來,一刻也沒有停止過的游擊戰。
一八五五年八月一日,黃河決口於河南蘭陽(蘭考)銅瓦廂,頓時,洶湧的黃河水分為三股鋪天蓋地而來,一股由趙王河走山東曹州府以南下注,兩股由直隸東明縣南北二門分注,經山東濮州、範縣,至張秋鎮,匯流後穿過運河,總歸大清河入海。
由此,豫東部分地區、魯西南、魯西北成了最大的受災區。濮、範以下,壽、張以上盡遭淹沒,其他如東平、汶上、平陰等州縣,凡系運河及大清河所經之地均被波及,山東全省有五府二十餘州縣受災,魯西南、魯西北的廣大地區黃水橫流。
黃河以“善淤、善決、善徙”而著稱,一向又有“三年兩決口,百年一改道”之說。當然,無論是決口,還是改道,它所造成的災難都是難以言狀的。
還在這次改道之前,黃河就曾經連續發生了幾次大的潰決,而且潰決後都是“久不合龍”,到一八五三年之際,蘇北、魯南廣大地區的情形已經是“餓殍載道”、“屍骸遍野”,甚至出現“倒斃之屍,半被饑民割肉而食”人吃人的慘狀。由於黃河的屢次潰決,再加上滿清政府的治理不力,當時的豫東、皖北、蘇北、魯南早就已經成了慘絕人寰的人間地獄。
此次黃河決口之初,滿清政府曾設想堵口,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利用黃河這道天然屏障來阻止日後的“長毛”大舉北上,他們自然也是首先要想到堵口。哪知道,當東河河道總督派人在決口處實地一勘察,測得決口東西壩相距竟然有一百七八十丈之寬。老天!這麼大的決口要想築堵成功,實在是一項太過巨大的工程,單需要用工至少也得幾萬至幾十萬,銀子沒個幾百、上千萬的,更是想都別想。
紫禁城裡的慈禧哪裡會有這個心情。她為了鼓搗忠義救國軍就差公開賣自己了,哪裡還有閒工夫考慮這個。“……哀家對黃河給百姓帶來的災難深堪憫惻,每每念及小民蕩析離居,更是難安寢饋。不過細想之,對於那些無法無天的叛逆來說,黃河之患尚只是癬疥之疾,髮匪叛逆才是我大清之心腹大患。故而,希各衙門自上而下,應因勢利導、設法疏消黃患……”
在慈禧頒發給軍機處的這道懿旨之後,為了當時皖北正進行的會戰,山東各地官府不但任憑黃水漫流,還硬是狂徵了各府縣軍餉十餘萬輛解送到勝保的大營,以慰勞大軍。更有甚者,今年沒出正月,非但災民翹首期盼的救災款、救命糧沒有下來,朝廷還又下了嚴旨,山東務必再籌集餉銀二十萬兩,用以朝廷償付購買俄羅斯盟友軍械裝備的借款。
滿清政府在黃河改道前後的無為表現,使得這次黃河改道的危害更為雪上加霜,慘烈至極。決口當年,山東巡撫衙門就曾統計過,成災十分(即顆粒無收)的村莊有一千八百二十一個,災情九分者有一千三百八十八個,災情八分者有二千一百七十七個,災情七分者有一千零一個,災情六分者有七百七十四個,六分以下者根本無法統計。可見,災情在六分以上的村莊就達七千一百六十一個。這意味著什麼?要知道,當時的山東可是人口密度最高的省份之一,如果每個村莊按二百戶人家、每戶五口之家統計,山東受災六分以上的重災區難民就逾700萬人。
不難想象,當時的情景會是怎樣,無盡的黃水源源不絕而來,前漲未消,續漲又驟至,一個個村落被衝,瞬間變成澤國,極目所至均是浩淼無涯。數不清的災民們散處山麓高原,搭蓋起一個個風雨飄搖的小窩棚,暫作棲止。即便就是濟南、武定兩大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