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訴,請貴信使轉告上海的各國公使、領事先生們,千萬不要錯誤地估計了形勢。滿清即將滅亡,這是任何人都阻擋不了的。”

方靜波點了點頭。從接受這個任務開始,他其實就盼望著能得到這麼的一個回答,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更何況一個擁有數萬萬同胞的泱泱大國。不過,他知道列強的實力,總是擔心出現一個他不願意看到的結局。可是,他沒法說。

“戰爭是要死人的,和平總是更好。如果你們不打下去,各國可以保證上海內的守軍安全撤到貴軍防區,至少貴軍可以集中力量,先解決浙江問題。上海可以慢慢再來。”方靜波提出來另外一個信中沒有的建議。這個建議可不是他想出來的,是馬沙利的最後一個主意。

林海豐笑了,“看上去倒是個好主意。不過,這種好意對於我們來說,是不能接受的。杭州已經陷於我天軍重重包圍之中,指日可下,我們現在要的是一個安靜的上海。”

“可是,可是……”方靜波沉吟著,看了看還站在那裡,似乎難受異常的華爾。

林海豐卻好象根本就沒看見似的,望著方靜波問到,“方先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我的意思是,一旦貴軍和各國公然開戰,雙方間的貿易必然會中斷,這對貴政府未必是件好事。”方靜波這話是出自本心,他明白,這個工業極其落後的國度要想強大起來,就需要有外界的幫助。

“方先生是說有人會對我們採取經濟封鎖是吧?”林海豐淡淡地一笑,點燃了手裡攥了很久的菸斗,晃了晃手上還在燃燒著的火柴,“那好啊,滿清這大門關了那麼久,不是還有人急著用武力來開啟的嗎。不過,這個世界需要我們,早晚大家都會明白。就象本王手裡這根兒火柴,這是我們自己的東西,呵呵,如果有興趣,一會兒方先生可以驗證一下,保準兒比你們的好。本王把話放在前面,誰要是看走了眼,到時候可是哭都找不到廟門。”

“安王閣下,作為信使,我期望各國間能友好相處。作為一個有著中華血統的人,我希望這個國家更強大。”方靜波書生氣十足地說著,隨後又想了一想,“還有個私人問題,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有什麼話儘管說。”林海豐悠閒地吸了口菸袋鍋子,笑著一擺手,“既然公事談完了,現在就是私人聊天。來人啊,給站著的諸位先生們安排坐椅。”

“我受朋友委託,給安王閣下帶來一封私人信件。”方靜波掏出桑妤交給他的信,遞到韓慕嶽的手裡。

“呵呵,字寫的不錯啊,一看就是女子的字跡。”林海豐粗略看了一眼,把信又交給了柳湘荷,看著柳湘荷去了後堂,他轉臉瞅瞅方靜波,搖了搖頭,“這個桑妤女士有點兒意思。這樣吧,請方先生轉告桑女士,等到我們進了上海,再討論這個問題。是啊,商人的正當利益我們是要保護的,不過,前提是我們還要對安琪爾商行進行調查。”

“安琪爾商行一直在貴軍控制區和上海之間從事正常的貿易活動,而且,而且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安琪爾商行對上海貴政府的軍隊也多有支援。另外就是……”方靜波笑了笑,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對我們的軍隊有支援當然是好事兒,”林海豐點了下頭,又接著把話鋒一轉,“不過,據我們所知,桑女士和滿清的官員們同樣也是打的火熱。”

“這……”方靜波無話可說。事情到了現在,如果是按照金能亨想象的那樣,用美國政府來壓對方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他看的出來,這位王爺對列強既不恐懼,似乎還恨之入骨,否則也不會出現前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