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者的尊貴?

總而言之,威海特別區的槍聲,就如同是一種安慰劑,能叫所有的沙俄們感到心情舒暢。因為,還有一個原因,只有他們自己清楚,那每一聲的槍響中,都會有一個鮮活的性命倒下去,但那絕對不會是他們俄國人。

就像眼前的這位營長和副官一樣,營長聽慣了槍聲,反倒在酒杯的破碎聲響中,失去了對槍聲的敏感,那本來也許距離這裡並不遠的槍響,他居然竟沒有聽到。副官聽到了,可直到他走出營長的臥室,走出營部大門,照準大門外大紅燈籠照耀下的兩個懷裡抱著槍,卻在迷迷糊糊地對著昏睡、滿嘴還噴吐著酒氣的哨兵的屁股,每人狠狠地踢上一腳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今天的槍聲到底與平時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其實,這都是白說,今天的槍聲與平時打死一隻山雞,或是一隻野兔,或是個什麼人之類物事時的槍聲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就是習慣的力量。一支對槍聲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敏感的軍隊,接下去還會有多麼大的悲哀,那就可想而知了。

副官咒罵完睡夢裡醒來的哨兵,整了整腰帶,然後朝東邊的哨位方向走。東邊是河,河那邊是一馬平川,幾十裡內也再沒有他們的駐軍,只有一些比狗強不了多少的聯防團們,從安全形度上看,這裡的確是更需要注意。至於剛才響槍的西面,不足十里外就是他們的第三營和團部所在地,那裡絕對是安全的。在他的心裡,今天的查哨還只是一個演習,不過,即使是演習,那也要一切從嚴,一切要從實戰出發。就像剛才那兩個人渣出現的情況,以後必須要避免。儘管東西要道上都有哨位,而且還不止一個,可這兩排營區就你們兩個站崗的,居然也敢睡覺,成何體統。

少校大人是個有本事的軍人,只是年紀大了,又文盲一個、粗俗不堪,所以難討上司的喜歡,所以才會有升遷上的種種難處。他不一樣,雖然出身低微,可他年少時運氣好,居然攤上了一個以教書為業的鄰居。儘管受益不多,卻靠著嘴甜和刻苦,多少認識了幾個字,湊合寫封信啥的還勉強夠使。憑著這一點,在威海駐防軍中他也應該算得上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了。只要能把少校大人的那點兒軍事本事再學到手,而不去模仿少校的為人,在他看來,他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漫長,威海駐防軍會給他提供更多發跡的機會。

他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這裡的月亮真美,比家鄉那個鬼地方不知要好了多少!”在心裡,他由衷地發著感慨。不是嗎?如果沒有這次沙皇駐華派遣軍的遠征,他一個小小的麵包房夥計,即使幹到死,又哪有今天隨便踢人、打人、甚至是殺人的榮耀?更何況是以後了。

“譁……”今天的流水聲似乎是多了不少啊!副官有些納悶兒。

“長……長官……馬……”這是剛才挨踢的兩個哨兵中,有一個像是舌頭剛被咬過了一樣,在含混不清地叫著。

“馬?可不是馬嗎。呵呵,居然把馬蹄聲當成了東邊的河水。”想著心事的副官轉回頭,自嘲地咧咧嘴笑著。由於營部大門口那兩個明晃晃大燈籠的光線干擾,他只能聽到西面來了馬隊,卻根本看不清來的是誰?他開始向回走。

突然,他怔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即使這樣,他似乎還是不相信地抬起手,打算揉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細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只看到了一排迅即閃起的光亮,那是槍口裡噴射出的火花。

這其實是極快的一個瞬間,在一排在山巒的回應下,劃破夜空的清脆槍聲,副官和兩個哨兵一起,宛如三個麻包,砰然倒地。

霎時間,槍聲、手榴彈的轟鳴,把沙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