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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門洋炮也東倒西歪。
城頭上,太平天國的金黃色大旗赫然立了起來,教導旅、特務連的戰旗迎風招展。
衝進城裡,本打算佔領城頭的法軍陸戰隊士兵,同樣被突然飛來的槍彈打的順臺階滾落下來,頭頂上丟下來的爆炸物,更是炸得城門裡的陸戰隊士兵暈頭轉向,東躲西藏。
按照預先計劃,法軍負責控制城門,而華爾自己卻是要率領洋槍隊輕車熟路直取叛軍的老巢。叫他難以想象的是,怎麼才相隔了一個晚上,這松江原本平坦的街道卻變了。他才衝出沒有多遠,就看見前面計程車兵無原無故地紛紛跌倒,還沒想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腳下也嗖地一個打滑,頓時仰面摔倒。
冬天的地太硬,華爾幾乎感覺屁股就要給摔兩瓣兒了,好不容易爬吃坐起來,剛想站起,哪知腳下剛一用力,又是骨碌地一滑,一個狗吃屎重新趴回到了地上。這次他終於明白了,他滿手摸到的都是豆子。
一街筒子的豆子,把穿著笨重的馬靴的洋槍隊士兵們,瞬間變成了最原始的四腳爬行的動物。比豆子更無情的,是街道兩邊兒的院子裡、門視窗、房頂上噴射出來的那一排排仇恨的火焰。
這些可憐的冒險家們,打算來中華大地淘金,以改變自己人生命運的流浪漢們,此刻才知道,他們找錯了對手。他們站不起來,即使想還手,也只能坐或跪在地上,到處都是槍聲,自己的槍口朝向了哪裡,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上當了,這是進了叛軍預先設下的圈套裡了!華爾趴在地上,手裡的短槍早不知道摔哪兒,其實,就是有槍,他也找不到目標。現在,他雙手抱著頭,似乎只要這樣,那密集射來的彈雨就不會打穿他的腦袋。
城門邊兒,驕傲的法蘭西陸戰隊早已經成了任人宰割的可憐蟲。城頭上劈頭蓋臉的打擊還沒停,兩側的伏兵又竄了出來。如果他們中有人能活著離開這裡,他們一定會告訴所有的人,在這裡他們見到了真正的“殺神”,也許後半生都會為今天的感受而心有餘悸、徹夜難眠。遺憾的是他們沒有了這種機會。
紅軍勇士就象一頭頭兇悍的猛虎,只有一個“殺”字不停地在吼,他們手中的馬刀,叫霧氣也羞澀,不好意思地退散。不管面前洋兵們嘴裡在咕噥些什麼,也不管洋兵的槍是丟掉還是繼續操在手裡,他們的回答都是一樣,那就是殺。殺光了陸戰隊,一路去殺堵住了洋槍隊的退路,另一路殺回了城門,接著殺出城外。
華爾夾在幾具死屍中間,全身抖動成了一團。尖嘯飛過的子彈,多少次擦過他的頭皮,帽子沒了,極度的恐懼使他早已忘記了美利堅的高貴,他在不自覺地哭泣。
街道上的槍聲稀落了,僥倖沒有被打死的十幾個洋槍隊官兵在對手的呵斥下,跪著爬出了那條永遠叫他們刻骨銘心的街道,高舉著他們那一雙雙骯髒的手。
華爾終於又看見他想見到的人,只不過不是他曾經想象的那樣。比那個安王高出多半頭的華爾,也終於知道了自己比對方的渺小,這不單單是因為他在跪著。
“華爾先生,我們的確是喜歡講禮儀。”林海豐揮了揮手中的大煙鬥,看著滿臉淚痕的華爾,得意地笑著,“本王爺不是沒有事先提醒過你,可你就是不聽啊。今天我再告訴你一句話,在我們的土地上想淘金,可不是件好玩兒的事兒,那是要用生命來做代價的。”
“尊敬的王爺殿下,小人知道錯了……”華爾學著他見過的中國人的樣子,不停地開始給“尊敬的安王殿下”磕著響頭,哭聲悲哀。
林海豐笑了一聲,笑的那麼富有魅力,連感覺到自己很難再有生還希望的華爾都被感染了。不過,接下去的話,卻和這位王爺的笑滿擰。華爾滿懷希望地一仰頭,心裡甚至有些激動,可惜,他看到的是他“尊敬的安王殿下”衝著兩邊兒端著上有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