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太多,如不隨我們離開,留在弘安府,遲早還不被人逮著滅口。”

“可鏢局那邊,都已約定好時間,我們不可能等他好了才上路。”岑二孃按按抽疼的太陽穴,不忿道:“真真是個燙手的麻煩精!”

“姑娘……”立柏沉吟了一瞬,實在不忍岑二孃煩愁,便道:“不如將他交給我。官府那邊發來了通告,朝廷正在弘安府招兵入北征軍抵抗北蠻。我欲參軍,等那小子痊癒了,到時我走關係,捐個百夫長,讓他跟我去軍營,給我當小廝就是。”

“你要從軍?!”岑二孃淡定不能,“戰場上刀劍無眼,危機四伏,你家就你一個男丁了,你居然想從軍!別人躲都躲不及的事兒,你為何要去摻和?又不是缺銀少錢的活不下去……”

“姑娘,請鎮定。”立柏讓倏地站起怒視他的岑二孃坐下,道:“我也有我的考量。大丈夫在世,誰不想保家衛國,建功立業?如今北蠻屢屢南下,騷擾我大景。邊境處的百姓,哪怕是幼子婦孺,都知道拿菜刀扛鋤頭打北蠻子。”

“如今朝廷正是缺人之際,我跟隨大少爺學了這麼多年的文治武功,也想去戰場上走一遭,擊退北蠻子,護我大景百姓和山河!”

岑二孃從立柏臉上看到了滿滿的保家衛國的決心和建功立業的野心,她便知道,立柏心意已決,無論誰勸,都勸不動他。

岑二孃只問他:“你欲參軍這事兒,疏影知道麼?”

“我暫時還沒告訴她。”立柏提起這唯一的妹妹,笑得十分寵溺,“您也知道那丫頭從小就是個哭包,一哭起來簡直魔音灌耳,勸都勸不住。她知道我要參軍,還不哭死?等我準備好要走了,再告訴她。到時她要哭,自有妹夫替我受了。還請姑娘暫時替我保密。”

“罷了,你們兄妹的事兒,我不管,自己解決吧。”岑二孃老氣橫秋地道:“你上了戰場對敵時,自己也多留個心眼兒。什麼都沒有活命重要。你可是疏影唯一的依靠了,要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立柏含笑凝望擺起長輩架子、一本正經訓話的岑二孃,眼裡盡是歡悅和滿足。

岑二孃又叮囑了立柏幾句,才把楊鵬的賣身契一併交給立柏,讓他護著些那小子,畢竟她答應過楊二嫂子,保他無性命之憂。

立柏自然是慎重地應了。

立柏做事,一向穩妥,岑二孃得了他的保證,也放心了。他還要去與房東交接宅院和商鋪,便辭了岑二孃出門。

岑二孃則親自去了楊鵬休養的廂房,告訴他,如今他的賣身契在立柏手上,要他聽立柏的話行事。

楊鵬更寧願跟著立柏,聽了岑二孃的話,他二話不說就應了。縱使明知是父母有錯在先,可兩老已死,林氏卻好好的,二房也沒什麼損失。

在楊鵬心裡,岑二爺因照顧妻子歲考失利被黜,完全是他自找的,和自己父母的關係不大。岑二孃卻因此遷怒他父母,將他們父母送到高氏手上,害得他們沒命。

他暫時無法面對二房一家,想著遠離他們也好,哪怕要跟著立柏上戰場,隨時可能送命,他也願意。

正好岑二孃也不耐煩見他,兩人都對立柏的決定十分滿意。

……

午後,景山、秦大夫和玉墨載了滿滿一馬車的中草藥歸來,岑二孃看著那大包小包的藥材,都快暈了。

秦大夫卻很開心,他讓玉墨和景山二人把藥材全部搬到他的屋子裡。還有兩天就有出發,秦大夫想在臨行前配一些專治風寒、水土不服的藥包。這樣,路上有人生病了,可以立即拿來煎熬服用。

岑二孃留了泠風和景山給秦大夫打下手,那麼多藥材,秦大夫一個人弄,不知忙到何時。她則去了岑二爺的屋子,想問下父親要不要在弘安府附近置辦田莊,或者在府城內買幾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