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宿花下的買恩客?”

“千金難買一夜恩,我要是有那閒錢,早就把自己給賣了,”他瞟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若是不想先回去,春宮綺畫隨意挑選,正好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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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易年對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妹妹,是不瞭解的。

他只知她七歲隨船東渡死了養父,十三歲入川遊山剋死親孃,她如花似玉的孃親原是花下樓的頭牌,和自家老爹有那麼些不清不楚,幾經折騰,竟為她戴上個“一家人”的名號。薛家人吃了啞巴虧,只得請神送佛,張羅著她將收養。

其中的奧秘玄機,心領神會,明眼人都明白。

薛易年不瞭解她,自然也不曉她的底線在何處,自家孃親吹著枕邊風將她送入學堂,她不哭不鬧,府裡剋扣她吃穿用度,她逆來順受,似乎就是個任由搓圓揉扁的米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