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出的糟心事,蔣衛國可是結結實實的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

鄒衡新碰碰蔣衛國,說道:“怎麼回事?”

蔣衛國說道:“那姓田者之前開價應該嚇走了不少人,這才看見我就直接拉過去。只不過當時他進了博古軒應該也是運氣,對我並不是怎麼了解。”

蔣衛國善古玩鑑定,但是專精還是在雜項跟玉器上,蔣忻的那點本事,都是從他身上學來的。老田跟老馬要是知道這位的長項就是玉器,就不會上他跟前班門弄斧了。

蔣忻開口說道:“那姓田的張嘴就1000萬,這個價格一出,肯定嚇跑一大片。”

蔣衛國說道:“如果東西真的是清代的,880萬也不是不值。只不過東西是新的,也確實出自大師之手。可惜了。”

鄒衡新奇怪的看他:“什麼可惜了?”

蔣忻說道:“人為做舊的痕跡,讓這件玉觀音的價格打了一個折扣。”

蔣衛國要不是為了給蔣忻結個善緣,也不會最後說那麼一句了。這倆人有些門路,之前的白玉獸面壺就是好東西,今日留下一點情面,日後說不定就會有意外的收穫。

交流會的展品大部分都是要出售的,所以談好了買家之後,就會在展品的前邊豎起一個小牌子,就代表這展品已經屬於新買家了。其他人只能看看,或者是再去找新買家去談。

不過這會兒交流會剛剛開始,還是看的人多,下手的人少。來的都是收藏圈子裡邊的人,這些人當中真正能夠一擲千金的畢竟是少數,所以也格外的謹慎一些。

在這種收藏家的交流會上撿漏的機會不多,大部分藏品都被收藏者摸的很清楚,所以像是博古軒這種古玩商買來如果沒有利潤可圖,還不如不買。

蔣衛國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展臺前站定,彎腰低頭看著展臺上的三件展品。

這是一件摺扇,還有一張老戲單,另外一個則是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坐在展臺後邊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坐在那裡玩手機,見有人看展品就收起了手機站了起來。

收藏家交流會上的展品,不只是有古玩,也還有現玩。古玩是指古代的收藏玩物,顧名思義,現玩就是指十九世紀中葉之後開始出現的新型收藏種類。

現玩的種類包羅永珍,幾乎所有出現的新型事物都可以作為收藏品來進行收藏和交易。舉例來說:郵票、煙標、火花、稅票、糖紙、小人書……等等。只要自己喜歡,任何一種物品都可以成為收藏品,成為現玩的一個分支。

眼前這個男子跟前擺放的展品,除了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之外,摺扇算是古玩,那張老戲票就是現玩了。

那三十多歲的男子就站在那裡,也不上來招呼。畢竟不是專業擺攤練攤的,展會上招呼人還是有些靦腆不好意思。

蔣忻主動說道:“這些都是你的收藏品嗎?”

那男子搖頭說道:“不,不是我的,是我父親的。我父親不在了,這些東西留在我手上我也儲存不好,甚至我妻子還嫌棄佔地方。所以我就想來把他交流出去,也好給這些東西找一個好的歸宿。”

男子也只知道這些是父親生前珍惜的收藏著的東西,他自己覺得沒什麼價值,當垃圾丟掉可惜。專門去古玩街也賣不上什麼高價,還不如在這個交流會上找個合適的價格就賣掉。

蔣衛國心中暗自嘆息一聲,老一輩的收藏家去世,子女很少有能繼承遺志繼續傳承下去,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賣掉套現。

玩收藏的人,並不是人人都能夠得到家裡人的支援,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吃藥了,傾家蕩產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鄒衡新湊過來看稀罕一樣的看著那張老戲票:“嚯,還是《明末遺恨》的戲單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