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侷促,不過目光並不避人。

簡丹微微一笑,給寧欣欣看她的身份證。

寧欣欣略有意外,馬上也掏了證件。

簡丹瞧過一眼,把寧欣欣讓進屋來,遞過去一雙待客的一次性拖鞋,而後打頭去了衛浴間。

……

下午五點不到,簡丹已經與寧欣欣簽下了一式二份的合同。不是專業法律用語,約略得很,但也說清楚了雙方的責任與義務。

兩人一邊商議,寧欣欣一邊手寫的;之後她又謄抄了一份。

接下來一週是第八週,期中考試、期中論文、期中作業紛至沓來——簡丹認為需要在請假期間同步跟進的課,只有數理化生這四門,是理學院所有大一新生均要上的平臺大課;但簡丹的課表上可不止這些。

所以這一週簡丹又忙忙碌碌,忙得連唐勁都覺出來了,還不滿:“都在忙些什麼呀,我還以為不接電話了那”

簡丹之前趕著敲完院系班級、學號姓名,結束選修課論文,儲存歸檔,所以電話響了五聲才接;此時簡丹也不分辯,只是幽幽地回過去一句嘆氣:“我們兩個也只能講講電話了。”

那邊唐勁一卡,驀地轉了話題:“哎呀呀,今天我瞅見一隻小松鼠,好肥”

簡丹忍俊不禁。

“真的,胖乎乎、圓滾滾”

“秋天了,要過冬了,當然肥了”

次日傍晚,韓青揚一身泥漿回到宿舍裡時,發現唐勁正趴在桌子前,面前鋪著一小疊信紙,抓著支嶄新的水筆——寫信?

破天荒

韓青揚暗暗好笑,難得開口問了一回:“給小嫂子的?”

唐勁本來就樂呵,聞言“嗯”地應了一聲,嘴一咧嘿然。

韓青揚唇角一勾,又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便忙他的去了。

唐勁咬了幾回筆尾,又添了三行半;韓青揚去洗了把臉,換了一身乾淨的,把他自己收拾好了。至於洗澡洗衣服,等晚上那趟體能練完再忙不遲。

還有不到二十分鐘可以休息,而後食堂才開飯。韓青揚喝了半杯水,閒來無事,看看唐勁,又問:“不是打電話麼,怎麼改寫信了?”別說你跟她吵架了,昨晚上還好好兒的那。

唐勁正又一次咬筆尾那,道:“聖誕節,我給她買點兒東西。”

韓青揚大訝:“這才剛剛十一月”

聖誕節是十二月二十五吧,啊?

唐勁夾著筆抓抓頭,死勁兒琢磨遣詞用句,聞言頭也不回,衝韓青揚揮揮繃帶手:“嗐,要等到十二月,誰知道有沒有空兒啊”

這倒也是。他們有空的時候,訓練按部就班,休息也隨之按部就班,生活規律得很;可一旦沒空了……那可真不好說了。

所以韓青揚就沒說什麼了,又喝了兩口水,還是百無聊賴,再把唐勁看了看,忽然目光一頓:“那是什麼?”

迷彩帽。帽子就擱在桌上,裡面兜了兩個小葫蘆。

正文 上 96、兩地(下)

96、兩地(下)

小葫蘆金黃,漆黑漆黑的眉眼,頭上還扎著大紅的繩結。繩結精緻規整,連韓青揚這樣自忖渾身上下沒半個藝術細胞的,也不由細細多看了兩眼

給他們一根繩,他們會打水手結、馬索結、活結死結,能把行李紮成石頭那麼硬,也能把俘虜捆得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可若是這樣的……藝術品?他們還真不行

唐勁瞅了一下,陶陶然樂了。韓青揚過去探身一瞧,看了唐勁一眼,端起帽子來,仔細琢磨了一回,難得也笑了出來,當即捏著葫蘆柄,提拎出那個傻笑的來:“你?這是你吧”

“嗯。像不?”

“像。很像。”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