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能知曉我們的苦處。我向來是個命苦的,也無甚好說的。可六妹妹如今的處境,我去不能不擔憂了。”

說著,將目光投向明思。

明思只看她一眼,卻並不接話。

見明思處處不接言,明汐抑住心頭惱怒,強笑道,“六妹妹是真不明白,還是沒將此事放在心上。若真是沒放在心上,那就算我今日多嘴了。”

明思這才笑了笑,“五姐姐言重了。我素來是個沒志氣的,也從不管那些家國大事。如今,王爺待我很好。春狩的事兒,不過是意外。至於其他的事兒,過去了便是過去了。我這人懶,也很少去想。”

明汐的臉色僵了僵,下一刻,臉上又帶出笑容,“既然六妹妹這般說,那就算我多慮了。”說到這裡頓住口,眸光定定看向明思,“六妹妹倒是個乾脆的,說放下就放下。不過說來也是,秋池待六妹妹到底還是幾分好,可我呢?眼下,天下人個個都罵我,瞧不起我——可誰又知道我的苦?司馬陵他幾時將我這個太子妃瞧上眼過,到了最後,竟然讓一個賤婢都爬到我頭上來了!你可只紫茹那賤婢如何說的?”

明思垂了垂眸,抬眸淡淡,“逝者已矣,何必再提?”

“逝者?”明汐驀地冷笑,眼底霎時陰沉了幾分,“看來六妹妹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明思輕輕蹙了蹙眉,眼中一絲不解。

明汐笑聲頓時譏誚,朝門外瞟了一眼,語聲低低,“大漢傳國玉璽不見了——六妹妹不知麼?”

明思怔了怔,“傳國玉璽?”

明汐挑眉而笑,意味深長地地頷了頷首,“相傳傳國玉璽中藏有大漢前代傳下的藏寶圖…還有宮破那日,那玉蘭將皇上皇后還有太子的遺骸統統燒得不成樣子——六妹妹,你還不明白麼?”

明思心頭一跳,垂了垂眸,默然片刻,輕聲道,“即便是如此,也未必說明什麼。當日紛亂,玉璽失落也不足為奇。至於玉蘭,她想必是不願讓人辱及遺骸才放的火。”說著,抬眸看了明汐一眼,“卻未想到宮破得快,還來不及將遺骸都燒化,就被人滅了火。”

明汐被明思看那一眼,看得略略不自然。下一瞬,心頭卻是火起,她忽地冷笑一聲,“我知道,六妹妹也是同那些人一般瞧不起我!可我有什麼錯?司馬陵他如何待我的?”停住話頭,她驀地緩聲道,“六妹妹,你可知紫茹那賤婢同我怎麼說的?她說——太子殿下心裡有個仙女一般的人,說我連一根腳趾頭都及不上”

明思靜靜地望著她,眸光一絲也未顫動。

明汐緊緊地盯著明思,“此事。六妹妹可曾聽說過?”

明思淡淡一笑,輕輕搖首,“今日此處無旁人也就罷了。五姐姐如今已入了太子府,那些舊事本就真假難辨。五姐姐又何必執著。若真是傳了出去,對五姐姐也無甚好處。”

明汐看了她一眼,輕輕笑了笑,忽道,“對了,六妹妹的容貌幾時恢復的?若是我未算錯,應是宮選前就恢復了吧?六妹妹這般好顏色。卻藏起來不肯說。若不是娘說方少東家就是六妹妹,我還是真不敢信。六妹妹,你可瞞得真緊?若早知六妹妹如此容貌,指不定這太子妃還真不知能不能落到我頭上呢!”

明思淺笑淡淡,神情從容,“我如何能同五姐姐相提並論。”

明汐仔細地不放過明思面上的每一分變化,可明思一派平靜自若,說了這許久。她還是看不出半分異樣端倪。

她心裡微有失望,卻也疑思更重。

這些日子來,她將過往之事事無鉅細的全然回憶整理的一遍。愈是去想,心裡便愈是不安。

尤其是想到,那回司馬陵去北將軍府接她和明雪一事——原來,她是懷疑明雪,可後來的事實證明,明雪在宮裡的處境,也未必比她這個太子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