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十八日,再讓部分兵士喬裝成黑甲軍。屆時,黑甲軍人數驟然增多,榮安必定疑心。這種情形下,榮安必定會暗令北邊的嫡系駐軍開拔西南,鉗制和監視麻面坡的黑甲軍。

而那時,五國國主定然已經抵京。榮安肯定不願在這個時候讓他人看笑話。定會假裝無事。於是,這樣的情勢下,只能令榮俊暗中主事以防萬一。

一旦榮俊得了這道手令便可伺機將宮門開啟將自己人放入。宮中一亂,榮俊就可以藉此請榮安離宮暫避。榮安只要同意了,那便…

榮俊垂眸,須臾抬起,“若父皇不移,又當如何?”

溫多爾眸中精光一閃,“閉城門,外兵不能入也。宮中禁軍兩萬。太子卻有京兆尹府兵三萬及微臣之助。成算十之八九!若為計全,還可用計先引禁軍出宮,分而化之,再閉宮門。宮中只微臣嫡系可入。屆時惟殿下之命是從。必不能亂。十日之內。微臣可遣精兵一萬五分次入城。”

“一萬五?”榮俊遲疑搖首,“禁軍兩萬不可小覷,若只一萬五也未必能成。”

溫多爾笑了。“非一萬五,乃是兩萬五。”見榮俊錯愕,他眼底一絲深沉笑意,“如今已有一萬在京中——”

榮俊眸光一凝,再度為之一驚!

“殿下今日不來尋微臣,微臣也定會去尋殿下。”溫多爾眼中一抹噙笑篤定,“殿下睿智,微臣相信殿下能明瞭微臣之心。皇上多疑,如今睿親王已不在,殿下只怕便是皇上下一個不安心處。何不動?”

聽得“睿親王”三字,榮俊驀地抬首,溫多爾只意味深長的笑。

榮俊明白了。

溫多爾為何會這把篤定他會同意他的計劃。原來。??溫多爾也以為大雪山之事是榮安的手筆。

他雖昨日就入宮向榮安稟告了所有經過,榮安雖是勃然大怒卻並無將此事宣告天下的意思。

榮俊心中也明瞭,莫清清乃是皇后表妹,又是榮安額外開恩親口賜封外姓郡主。且同洛河郡王的親事也是榮安下旨賜婚。若此事大白天下,必定讓皇室蒙羞。

以榮安的性格,自然不會將這樣丟面子的事宣揚天下。

溫多爾老謀深算,雖不知詳情,但只怕也看出了某些關鍵,且他也並不知莫清清詐死一事,自然而然的將此事歸結到了榮安身上。

當然也就認定榮俊會因此事而生唇亡齒寒之危機了。

何況更關鍵的是,如今榮安對溫氏咄咄逼人,他若身體康健自然還有應對之策。可眼下他自個兒的情形,他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可榮俊還是有些想不明白,溫多爾擔心溫氏淪為榮安傀儡,可他選擇自己,就不怕溫氏淪為自己的傀儡麼?

即便有溫娜爾這個太子妃,可溫多爾如何就能確信自己不會虧待溫氏呢?

可這些疑問,他眼下自然不好問,只能心中存疑。

榮俊垂眸思量,並未即刻答應。

溫多爾見榮俊不言語,慢慢起身從床上下來,“殿下請跟微成過來。”

榮俊一愣,遂跟著過去。

溫多爾走到東面牆角,將那三角鶴膝棹輕輕一轉。

只聽“咂咂”聲起,一旁的博古架忽地移開,牆面上現出一道暗門。

藉著屋中光線,榮俊看見下面是一條向下的臺階。

溫多爾回首看了一眼榮俊,率先步入。

經過一條“之”字臺階,又過一個長長的甬道。溫多爾在石壁上一按,眼前石門開啟,現出了一間偌大無比的地下室。

滿滿地都是各種宮制兵器和成套戎裝甲冑。

甲冑制式一眼即明。

一半是宮中禁軍所穿的制式,一半是黑甲軍特有的黑色皮甲。

榮俊上前拿起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