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用,僅這一點就能將她支使得一天到晚團團轉,而張二姑除了上學讀書還要負責家裡的所有家務,包括打掃衛生洗衣做飯,若家裡養了家畜,還要另外割草來喂,而張小姑年紀最小,則被指派去看管比她小四歲的張大山。

和張奶奶美貌同樣出名的還有張奶奶的暴脾氣。張奶奶性子剛烈,就是沒了丈夫,到外面也是容不得自己吃一點虧的,所謂為母則強,她身下還有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在等著她,她沒有任何理由和藉口去逃避和退讓。

不過,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而已,會吃虧,是必然,尤其對上的人還是個無恥沒下限的潑皮無賴。

總有那麼些人,仗著自己一張臉皮被踩到了腳底,這就真不把自己當人看了,平時有事沒事就愛到張家大門前轉悠,一見著人出來了,初初還只是語言上的下流,秉著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張奶奶並不想在這當頭惹出麻煩來,能避也就避過去了。但是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臉,你不理他,他反而覺得自己有理了,不依不饒地逗弄你,若你真發了火,他就更囂張了,嬉皮笑臉挨挨蹭蹭,被罵兩句心裡反倒更加得趣。

這種人,不理很煩,理了更煩,就像身上某個不得不割除的爛腸子,時時刻刻不在提醒著它的惡處,實在是令人不除不快。

但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嘴上喊著男女平等,實際上這世界對男人遠比對女人寬容,尤其是張奶奶這樣的新寡最是容易讓人傳是非。

迫於生計,張奶奶每日都要出門做工養活一家子,但是門口有這麼個無賴堵著,趕又趕不走,避又避不開,有段時間張奶奶天天犯頭痛,她就是再潑辣那她也是個明事理的女子,斷不可能和那樣的男人攪合在一起的。

張鴻雁作為長女也不是沒想過辦法,但是無恥又無恥不過人家,反而這無恥之徒還有個同樣潑辣的婆娘,對著丈夫膽小如鼠,對著外人倒是怎麼潑辣怎麼來,從來只有向著外人開火,絕不敢說自家人一句錯處的,兩夫妻都是不通情理的人,就是張鴻雁也頗覺為難。

家裡愁雲滿滿,就是想找宗親族戚來幫忙也是沒法子的,誰家願意為著這點人面情去粘上這樣噁心又齷齪的牛皮糖,又不是吃飽撐著,頂多也就警告幾句,更多就沒有了。

拿著無恥當臉面,那家人氣焰囂張,仗著一個比一個臭不要臉,一時間竟是氣病了張奶奶,這下可好,若張奶奶真的倒了,老張家眼看就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張梓沁年紀小,卻不是個沒想法的,甭看她平時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文靜極了,但是面對這種場面,心裡卻是悄悄盤算著什麼東西。

這不,大家都還在愁呢,張梓沁就帶著鎮上幾個大男孩揍了那家人惟一的獨苗苗,看那熊孩子頂著個烏青眼回去,她還慢聲慢調地叮囑他,讓他轉告他爸和他媽,你們不讓我活,回頭我就斷了你家的香火。

熊孩子瞪大眼,怒罵,你敢?被張梓沁使人揍暈在地上,衝著兩條腿的中間就是一腳,抿著嘴笑容很甜,睨眼看他,你看,我這不就敢了。

那熊孩子是被人抬回去的,事後那潑婦找上門來哭喊,鬧著要她們賠醫藥費,被張梓沁請來的村長張老太爺給堵個正著。

見著人,張梓沁撲通一下就跪地上了,也不跟人爭辯,低著腦袋一聲不吭。

只是在李老太爺問她話兒的時候,小姑娘柔柔怯怯看了他一眼,眼珠子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