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公處也。勤上人講堂初構,掘地得泉,東坡為作泉銘。以兩人皆列歐公門下,此泉方出,適哭公訃,名以六一,猶見公也。其徒作石屋覆泉,且刻銘其上。南渡高宗為康王時,常使金,夜行,見四巨人執殳前驅。登位後,問方士,乃言紫薇垣有四大將,曰:天蓬、天猷、翊聖、真武。帝思報之,遂廢竹閣,改延祥觀,以祀四巨人。至元初,世祖又廢觀為帝師祠。泉沒於二氏之居二百餘年。元季兵火,泉眼復見,但石屋已圮,而泉銘亦為鄰僧舁去。洪武初,有僧名行升者,鋤荒滌垢,圖復舊觀。仍樹石屋,且求泉銘,復於故處。乃欲建祠堂,以奉祀東坡、勤上人,以參寥故事,力有未逮。教授徐一夔為作疏曰:〃?茲勝地,實在名邦。勤上人於此幽棲,蘇長公因之數至。跡分緇素,同登歐子之門;誼重死生,會哭孤山之下。惟精誠有感通之理,故山嶽出迎勞之泉。名聿表於懷賢,忱式昭於薦菊。雖存古蹟,必肇新祠。此舉非為福田,實欲共成勝事。儒冠僧衲,請恢雅量以相成;山色湖光,行與高峰而共遠。願言樂助,毋誚濫竽。〃蘇軾《六一泉銘》:歐陽文忠公將老,自謂六一居士。予昔通守錢塘,別公於汝陰而南。公曰:〃西湖僧惠勤甚文而長於詩。吾昔為《山中樂》三章以贈之。子閒於民事,求人於湖山間而不可得,則往從勤乎?〃予到官三日,訪勤於孤山之下,抵掌而論人物,曰:〃六一公,天人也。人見其暫寓人間,而不知其乘雲馭風,歷五嶽而跨滄海也。此邦之人,以公不一來為恨。公麾斥八極,何所不至。雖江山之勝,莫適為主,而奇麗秀絕之氣,常為能文者用。故吾以為西湖蓋公几案間一物耳。〃勤語雖怪幻,而理有實然者。明年公薨,予哭於勤舍。又十八年,予為錢塘守,則勤亦化去久矣。訪其舊居,則弟子二仲在焉。畫公與勤像,事之如生。舍下舊無泉,予未至數月,泉出講堂之後,孤山之趾,汪然溢流,甚白而甘。即其地鑿巖架石為室。二仲謂:〃師聞公來,出泉以相勞苦,公可無言乎?〃乃取勤舊語,推本其意,名之曰〃六一泉〃。且銘之曰:〃泉之出也,去公數千裡,後公之沒十八年,而名之曰'六一',不幾於誕乎?曰:君子之澤,豈獨五世而已,蓋得其人,則可至於百傳。常試與子登孤山而望吳越,歌山中之樂而飲此水,則公之遺風餘烈,亦或見於此泉也。〃白居易《竹閣》詩:晚坐松簷下,宵眠竹閣間。清虛當服藥,幽獨抵歸山。

巧未能勝拙,忙應不及閒。無勞事修煉,只此是玄關。

葛嶺葛嶺者,葛仙翁稚川修仙地也。仙翁名洪,號抱朴子,句容人也。從祖葛玄,學道得仙術,傳其弟子鄭隱。洪從隱學,盡得其秘。上黨鮑玄妻以女。咸和初,司徒導招補主簿,幹寶薦為大著作,皆同辭。聞交趾出丹砂,獨求為勾漏令。行至廣州,刺史鄭嶽留之,乃煉丹於羅浮山中。如是者積年。一日,遺書嶽曰:〃當遠遊京師,剋期便發。〃嶽得書,狼狽往別,而洪坐至日中,兀然若睡,卒年八十一。舉屍入棺,輕如蟬蛻,世以為尸解仙去。智果寺西南為初陽臺,在錦塢上,仙翁修煉於此。臺下有投丹井,今在馬氏園。宣德間大旱,馬氏?井得石匣一,石瓶四。匣固不可啟。瓶中有丸藥若芡實者,啖之,絕無氣味,乃棄之。施漁翁獨啖一枚,後年百有六歲。浚井後,水遂淤惡不可食,以石匣投之,清洌如故。

祁豸佳《葛嶺》詩:抱朴遊仙去有年,如何姓氏至今傳。

釣臺千古高風在,漢鼎雖遷尚姓嚴。

勾漏靈砂世所稀,攜來烹煉作刀圭。

若非漁子年登百,幾使還丹變井泥。

平章甲第半湖邊,日日笙歌入畫船。

循州一去如煙散,葛嶺依然還稚川。

葛嶺孤山隔一丘,昔年放鶴此山頭。

高飛莫出西山缺,嶺外無人勿久留。

蘇公堤杭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