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血淋淋的一片。

“他……嬰梁主竟下這麼重的手!”

燻池抹了抹嘴角的血漬,虛弱道:“若一,他們很快便能尋來,找個……他們一時半會兒尋不到的地方。”

若一強自定下心神,腦筋急急轉了幾圈,道:“寒玉峰!他們肯定會往山下追我們,一時還不會上寒玉峰去,而且蒼霄在那裡閉關,若是他……他定不會任你被如此冤枉!”

燻池頓了頓小聲問若一:“為何篤定我是被冤枉的?這世間第一縷魔氣確實是上古句芒神所生……”

“是句芒,不是燻池。”若一道,“我承認才聽到子檀那番話時,是有些許懷疑,可是既然燻池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我相信自己,與一個人相處這麼久,我還不至於蠢到不識善惡的地步。”

燻池垂眸,暗自勾勒出一抹笑意:“燻池有幸,得一摯友。”

若一扶著燻池,熟門熟路的找到了上寒玉峰的小道。幽都山上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這條青石小道依舊蜿蜒漫長,仿似沒有盡頭。越往上,風便越是寒涼刺骨。

若一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為這些感覺總是帶給她不好的回憶,儘管現在她已清楚的知曉那些過往都已成為過往。

“若一,進白門。”燻池的嗓音沙啞得幾近飄渺。

“可是蒼霄……”

“白門……”

若一咬了咬牙,撐住他越發無力的身體,一步一踉蹌的走進寒玉|洞中的白門。

若一對於白門景色的回憶不過是一方空曠的平臺,結界之外翻飛的雪花,還有靜靜生長在角落中的小樹苗。可是她沒想到,兩百年後再回到這裡,眼前竟會是這樣一幅場景。

滿地的冰渣,寒氣四溢,還有一顆通體剔透的枯木。

枯木……

若是若一料得沒錯,那應當是燻池的真身。可是為何會是枯木一截?沒有枝葉,只有光禿禿的枝椏,與裂紋滿布的樹幹。

“這些……是什麼?”

“封印蒼霄的玄冰。”燻池道,“他破開封印之後,殘留下來的碎冰,無法融化。”

若一不由伸手去觸碰晶瑩的碎冰,可是還沒觸到便被滲人的寒氣刺得不敢再碰。若一心驚,蒼霄竟是在這樣的玄冰中待了兩百年麼……而且是在此地?

若一望了望不遠處的枯木,又看了看燻池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最後目光落在他白得透明的頭髮。若一終於明白燻池為何會是現在這個模樣,連真身都如此枯萎了,他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燻池你為何會變作這樣?”

燻池晃著步子勉力走近那枯木旁邊,倚著樹幹緩緩坐下。他歇了一會兒,對若一笑著招了招手:“若一,過來。”

待若一行至他身邊,燻池忽然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捉住若一的手,開啟她的掌心,以血為墨,在她手心寥寥畫了幾筆。他低聲吟咒。似是上古的咒語,若一聽不大懂,但是卻知道他是與自己在結什麼契約。

過程不久。沒一會兒燻池便放開了她。

“若一,你可還記得你曾與我說過送你回九州的那個老者?”

若一點頭。

“若我猜得沒錯,那應當是句芒神。”

“什麼!”若一頓了一頓,“可是……可是他不是消散與九州天地之間了麼?唯一剩的心也化成了你。”

“神是不死不滅的,句芒神神識散與天地之間,卻並未消亡。兩百年前你走後,蒼霄入魔,致使天地間靈力壓制不住魔氣,而且空桑結界已被魔氣侵入過一次,無力牽制日益增多的魔氣,再加上有一幕後之人推波助瀾……雖然後來蒼霄將自己封印了起來,可是為時已晚。彼時消散與天地間的句芒神識才重新凝聚,找到了你,並將數萬年來存積的神力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