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斷斷容不下自己母子的,要麼自己和兒子死,要麼她亡。

兒子……,範側妃真是揪心的痛。

“側妃。”剛剛收拾了碎瓷片的丫頭又進來了,瑟瑟發抖道:“端親王妃到了院子門口,不知何故,忽然又折了回來,這會兒正在門外要見側妃呢。”

範側妃心裡有點煩,這鳳氏過來表示關係闢辟謠就夠了,自己也配合了,怎地這般沒完沒了的?她就不看看,自己這會兒很有心情和人閒聊嗎?繼而心思一頓,鳳氏不是那種不知高低的人,她突然回來,莫非有什麼要事?

當即收起心思,打起精神出門迎接道:“六嫂,你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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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惡毒啊!”鳳鸞回了荷風四面館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在院子裡檢查,看看有沒有那種不乾淨的東西。哪怕孩子們沒咳嗽,也要檢查一遍方才放心。從紅纓手裡接過了茶,“這事兒多虧你了,查了出來。不然的話,良哥兒若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咱們王府和成親王府,便要結仇了。”

奪嫡之際,真愁找不到屎盆子給對方扣呢。

蕭湛若是真的死了兒子,管得和端親王府有沒有關係,都會攀誣上來的,那個在涼亭花樹前對自己表白的少年,早就已經不在了。

紅纓回道:“也是碰巧,小時候正巧遇到過那種草。”

“總之,還是得謝你。”鳳鸞笑了笑,“少不得,將來把你風風光光的嫁了。”繼而又是勾起嘴角,“本來呢,若只是成親王府的家務事,咱們是不好插手的,但是既然涉及到了我的名聲,涉及到端王府的名聲,王爺只好把那東西往皇上跟前送,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金鑾殿裡,黃色帷幔高高的從房樑上面垂下,大殿幽深寧靜。皇帝臉色陰沉的看著帕子裡包裹的東西,細細長長的野草,結著只有綠豆大小的果實,毛茸茸的,輕輕一抖就是一層粉末掉落。

蕭鐸站在下面回道:“就是帕子裡的這種草,春天開花,秋天結果,然後為了散播細小的種子,就會在風裡一點點吹散、飄開,然後浮在空氣裡四處遊蕩,直到找到落腳生根的地方。而人若在呼吸的時候嗅到,則容易因為咳嗽等症狀,小兒嬌嫩,症狀則會更加明顯……”

“啟稟皇上,成親王殿外求見。”

皇帝冷冷道:“叫他進來。”

蕭湛進門行禮,然後冷冷掃了蕭鐸一眼,“六哥腳步真快。”

蕭鐸毫不退讓回道:“沒辦法,事關端親王府和王妃的名譽問題,自然快一點,請父皇來斷個是非曲折,以便水落石出。”

“這是成親王府的家務事!”

蕭鐸笑了,“可是外頭的流言卻是指向端親王妃的。”不想在金鑾殿上吵架,只是朝上面說道:“父皇,兒臣之所以先帶了這種草進宮,就是擔心七弟會以家務事為由,阻攔兒臣攜帶證據進宮,事關王妃和王府的名聲,兒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頓了頓,“但是這件事只在父皇跟前有個了斷便是,兒臣不會往外聲張的。”

蕭湛頓時覺得眼前一片金星亂轉。

所謂簡在帝心啊!自己的王府鬧出了姬妾爭鬥,以至於迫害皇子的事,就算沒有鬧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但是隻要父皇知道了,那……,區別也不大。

無非是損一千和損八百的差別。

想當初,廢掉的端王妃不過是迫害姬妾,就被父皇廢黜位分賜死,而今自己的王妃居然迫害皇子,只會罪加一等!哥哥看似退讓,不宣揚出去,但是在父皇的心裡,自己的王妃已經不能要了。

如此毒婦,將來何以母儀天下?

而範側妃到底是庶出,不便扶上去,加上自己子嗣單薄,兒子年紀又小又病弱,這樣的皇子,在奪嫡路上是要大大扣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