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新太守已經上任,人口和土地的普查正緊鑼密鼓地進行,為下一步的均田制推行打下堅實基礎。

但另一方面,由於南陽郡緊鄰襄陽郡,成為了隋唐爭霸的最前線,就在簽約後不久,徐世績便派副將高子開率軍一萬進駐南陽郡,但這僅僅只是一種安全駐防。

在新年過後不久,隋軍又在南陽郡駐兵三萬,使南陽郡的駐兵達到四萬人,由徐世績親自率領,四萬大軍駐兵新野,兵壓襄陽,距離襄陽郡只有二十里。

在新野縣以南約三十里的一片曠野裡,緊靠淯水的西岸,矗立著一座佔地數百畝的巨大兵營,兵營呈板牆式構築,高約一丈五尺,堅固而結實。

兵營上空戰旗飄揚、旌旗招展,高達三丈的赤鷹戰旗飄揚在營門上空。

在營門兩旁。聳立著兩座同樣三丈高的哨塔,各有兩名哨兵在哨塔內巡防,jing惕注視著四周的情形。

在距離這座大營約七八里外,有一座低矮的小山丘,山丘高約十幾丈,東西長兩裡前往襄陽的寬敞大道就從這座山丘旁穿過。,

山丘上樹木蔥鬱。植被茂盛,時值初chun,草木生機盎然。各種鳥雀在大樹上齊聲鳴叫,此時在一株茂盛的大樹上,兩名唐軍斥候正在眺望遠處的隋軍大營。。。

從他們所在的位子可以清晰地看見遠方大營內的情形。一頂頂白sè帳篷整齊排列,一隊隊士兵在校場上cāo練,還可以看見板牆上數百巡哨兵在來回走動。

“數得清楚嗎?有多少頂大帳?”一名唐軍斥候小聲問道。

“大概有一千頂大帳,都是中型帳,一帳一隊士兵。”

“那就是有五萬隋軍了。”

樹上唐軍斥候搖搖頭,“還要去掉軍械帳,大概有四萬隋軍左右,應該一半是騎兵。”

樹下的唐郡斥候迅速在紙上畫著地形及紮營圖,又將軍隊數量和戰馬數量標註在旁邊。

“看清楚帥旗了嗎?”

樹上唐軍斥候看了半晌,眉頭一皺道:“看不清帥旗上的字。不過他們赤鷹軍旗是銀邊,那就應該是總管級的主將,極可能就是徐世績。”

正說著,一隊隋軍巡邏騎兵從官道處向這邊奔來,嚇得樹上的斥候跳下樹。匍匐在草叢中。

等巡哨騎兵過去,兩人悄悄離開了山丘,在山腳樹林內牽出戰馬,翻身上馬,向南方疾奔而去。

。。。。。。。。

襄陽城,這裡是唐朝荊襄行臺總管所在地。由剛剛升為荊王的李孝恭出任行臺總管,掌握著荊襄軍政大權。

和長安朝野一樣,李孝恭也在關注著長安政局的變化,也和眾人一樣,對唐朝的內憂外患深感焦慮,他沒有遮蔽自己的眼睛,他也看到了隋朝愈加強勢,全面進攻唐朝只是時間問題。

其實李孝恭也根本不相信隋軍會遵守協議,停戰兩年,恐怕連半年都等不到,如果隋軍不利用戰勝突厥的契機,不利於唐朝內亂,那真是楊元慶無能了。

想到唐朝的內亂,這讓李孝恭更加深感憂慮,他是高層旁觀者,要比當事者看得清楚,比一般的旁觀者更看得透徹。

幾次大戰使他慢慢回過味來,其實唐朝的失敗就是敗在內亂上,從第一次中原之戰的失敗,到第二次中原之戰的失敗,兩次大敗奠定了今天隋強唐弱的局面。

而這次慘敗恰恰都是敗在唐朝內亂上,高層決策失誤,太子和秦王兄弟二人的奪權嚴重影響到了大唐的軍國決策,所以說,內不穩,亂之源。

相反,隋朝內部卻凝成鐵塊,楊元慶敢於放權,讓紫微閣七相共決政務,而他統領軍事,文濟武略,相得益彰,才使得隋朝在面臨突厥嚴重入侵的情況下,非但沒有被擊垮,反而更加強大。

李孝恭負手站在窗前長長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