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得到訊息,楊玄縱和楊萬石已經逃離軍隊,而楊峻、楊嶸兄弟也藉口省親沒有跟隨朝廷進入遼東,楊玄感在有條不紊的部署著,越來越緊鑼密鼓,所有楊家人都撤走了,他唯獨沒有通知自己,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會考慮自己的處境,這說明,楊玄感已經徹底放棄了他。

楊元慶輕輕嘆了口氣,這一刻,他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他終於可以一腳踢開橫在他面前的‘親情’大石。

“元慶!”

身後有人叫他,楊元慶一回頭,見是司馬李靖,便笑著點點頭,“請進帳來說話。”

李靖心中也有一點憂慮,他感受到了局勢的嚴重,聖上竟然留在臨榆關沒有北上。

李靖走進帳坐下,一名親兵給他端來一杯熱茶,李靖握著茶杯問道:“元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靖是楊元慶派人請來,他現在想和李靖開誠佈公地談一談了,楊元慶低低嘆息一聲,“我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世叔,事實上,我也是去年底才有所耳聞。”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父親可能會起兵反隋了!”楊元慶苦笑一聲道。

“什麼?”

李靖大吃一驚,騰地站了起來,眼睛瞪著楊元慶,“你。。。是說玄感要造反!”

“這只是我的猜測,他從未告訴過我,他要造反,但我感覺到不妙。”

李靖又慢慢坐了下來,他能體會到楊元慶內心的沉重,“你是說,這只是猜測?”

“楊巍從他父親那裡得到訊息,楊家在秘密招募私兵,年初回京述職時,我特地去詢問父親,他並沒有否認,所以,我覺得我的猜測會變成事實。”

李靖沉默了片刻,又低聲問:“那你準備怎麼辦?”

楊元慶揹著手走到帳門口,凝視著遠方的倉庫,良久,他語氣沉重道:“我昨天得到了訊息,楊玄縱、楊萬石、楊峻、楊嶸,他們都不在遼東,估計是他們得到了通知,提前逃走了。”

“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嗎?”

楊元慶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管我死活了。”

李靖忽然憤怒起來,他重重一拍桌子,“虎毒尚不食子,他就算不能安排你的退路,至少應該告訴你一聲,現在臨榆關已被封死,讓你何去何從?”

楊元慶笑了起來,“何去何從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他如果膽敢造反,我會向天下發表申明,嚴厲譴責他的造反,並和他脫離父子關係。”

李靖沉思半晌,他也嘆息一聲道:“元慶,不到迫不得已,我勸你不要走出這一步。”

楊元慶又坐了下來,“我今天把世叔請來,就是希望世叔能支援我,希望世叔能答應,不管我採取什麼樣的抉擇,世叔都能跟在我身邊。”

李靖眼中露出為難之色,他低下頭半天不語,楊元慶明白他的難處,便笑道:“世叔的妻兒我已經安頓好了,確保他們的安全。”

李靖渾身一震,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楊元慶,楊元慶淡淡笑道:“既然猜到我父親要造反,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不僅世叔的妻兒,蘇烈的父母兄弟,我也一併通知他們轉移了。”

李靖望著楊元慶眼睛射出的自信和堅毅,他心中的血也熱了起來,一種年輕時曾有過的信念在他心中復活,他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但他依然剋制住內心的激動,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就是他李靖的承諾。

。。。。。。。。。

送走李靖,楊元慶又命人將偏將史鐵生和王仁義請到他的大帳,史鐵生是名將史萬歲之孫,而王仁義則是前涼州總管王世積之孫,兩人的祖父都是被文帝楊堅所殺,他們在幽州從軍多年,雖有武藝在身,但因為祖輩的緣故,他們都只能任低階軍官,一個擔任旅帥,一個只是隊正,被楊元慶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