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一把茶葉,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這是茶葉,契丹人喜歡,可以賣給他們。”

他又看了一眼綢緞包,心中迅速估算這一趟的收穫,還算不錯,他一揮手,“把所有貨物都搬上駱駝,趁夜離開。”

薛延陀人開始搬運茶葉,幾百頭駱駝無法進羊馬城,他們只得先將貨物搬出,將放在駱駝上,羊馬城大門的空地上一片忙碌。

這時,楊元慶已經帶著十幾名手下偷偷靠近了,他們藉著夜色掩護,從峭壁的另一邊慢慢靠近,黑夜中,有一名薛延陀哨兵正在警惕地四處張望,從大門處傳來的火光使哨兵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楊元慶抽出一支箭,張弓搭弦,‘綳!’的一聲,一箭疾射而出,哨兵被弓弦聲吸引,猛地扭頭向這邊望來,這一箭嚓地從他口中射入,箭尖直透後腦而出,他一聲不吭地從馬上栽落。

楊元慶一揮手,手下迅速催馬沿著峭壁疾奔,此時楊元慶已掛上弓,將破天槊從鞍橋摘下,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使用這把長槊,當他緊緊握住槊杆,一種沛然的殺機從他胸中湧出,連他身邊的妞妞也感受到了他的殺機,驚愕地看著他。

楊元慶眯起眼睛盯著大門前忙碌的數百薛延陀人,他的瞳孔收縮成一條線,他也看到了刺鐸,站在一塊大石上在指揮手下搬運貨物,他一直在尋找的敵軍首領終於浮出了水面。

“那個人我來殺!”妞妞低聲道。

“好!”

楊元慶猛地一催戰馬,揮動長槊,儼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向敵群,他身後的十幾名隋軍也一起爆發,揮矛殺向薛延陀人。

此時的薛延陀人沒有任何防備,他們並不是職業軍人,只是普通牧民,缺乏職業軍人的警惕和應變,更重要是,他們已經被堆積如山的貨物衝昏了頭腦。

楊元慶霎時間殺進了這群被勝利成果衝昏頭腦的敵群,破天槊一抖,刺穿了兩人的胸膛,將他們挑飛,隨機長槊橫掃,沉重的槊頭砸中一名頭領的腦袋,將他砸得腦漿迸裂,橫屍當場。

楊元慶大吼一聲,如猛虎入羊群,長槊翻飛,所過之處人仰馬翻,血肉橫飛,薛延陀人在他槊下橫屍累累,慘叫聲響成一片,只片刻,他便殺出一條血路,前後死傷數十人。

在他身後,十幾名隋軍被他的神勇激勵,士氣如虹,刀砍矛刺,死屍遍地,楊巍更是拼命三郎,他的大錘舞動,打得敵軍骨斷筋折,頭顱碎裂。。。。。。

隋軍勇猛無比,殺得薛延陀人哭爹叫娘,四散奔逃,刺鐸大怒,揮舞戰刀大喊:“快頂住,包圍他們!”

但薛延陀人已經亂作一團,他們心已膽寒,在黑夜亡命奔逃,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刺鐸見勢不妙,他翻身上馬要逃,一個紅影卻如驚鴻一般從他頭頂掠過,刺鐸只覺後頸一陣劇痛,一支鋒利的細劍刺穿了他的脖子,留下一個血洞,紅衣女子站在他的馬頭上,長劍再次無情地刺穿了他的胸膛,在死亡的最後一刻,刺鐸看見了一張嬌豔無比的臉龐。

“金山仙女!”

他的喉嚨裡咕嚕了一聲,翻身落馬。。。。。。。

天漸漸亮了,二十幾名駝夫已將駱駝群歸攏,貨物都放上駝背,五名死去的駝夫就安葬在橫河邊,康巴斯和駝夫們正在用祆教的儀式將他們安葬歸靈。

杜如晦和幾名官員心驚膽戰地從一堆堆屍體中走過,昨晚一場激戰,薛延陀人竟死傷近三百人,連同他們的首領刺鐸也死在橫河口烽燧之下。

“楊將軍!”

杜如晦快步走來,楊元慶正在翻看刺鐸的身份,從他身上中找到了一塊小小的金牌,薛刺鐸,這是他的名字。

“什麼事?”楊元慶站起身笑道。

杜如晦嘆了口氣,“這場戰鬥要不要報告朝廷?”

楊元慶搖搖頭,“超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