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睜開了眼睛。

“寧靜,是我。”夏雷跟著來到了病床邊,關切地道:“你還好吧?”

寧靜卻彷彿沒有聽見夏雷的聲音,她甚至沒有看夏雷一眼,睜開眼睛後的她只是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寧靜?”夏雷又喚了一下寧靜的名字。

寧靜還是沒有答應,她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拖鞋,慢吞吞地走向畫架。她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畫筆,蘸上顏料作畫。整個過程,她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看夏雷一眼。夏雷就在這個房間裡,在她的眼前,可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團看不見的空氣。

這是怎麼回事?

夏雷站在寧靜的旁邊,雙眼直直地盯著她,觀察著她的每一個動作。他很快就發現,寧靜在作畫的時候眼神依舊呆滯空洞,沒有半點靈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她的身體雖然在動作,可她的靈魂早就不在她的軀體之中了。可就是這樣一種靈魂出竅一般的狀態,她手中的畫筆卻靈動不凡,作畫的速度很快,而且沒有半點錯誤。

“你……”夏雷忍不住心中的一個疑問,還是說了出來,“你是寧靜嗎?”

寧靜仍然沒有回頭,她繼續畫著那幅沒有畫完的風景畫。

幾分鐘後,寧靜畫完了整幅畫。那座沒有完成的房子完成了,房前也多了一個黑髮的男子。

夏雷的視線移到畫中的黑髮男子身上,他頓時呆住了。這幅畫中所有的人都是古裝的歐洲人,唯獨這個最後畫上去的黑髮男子是一個黃面板的亞洲人,而且他的身上穿著牛仔褲與耐克運動鞋,是現代人!

幾秒鐘後,夏雷的視線移到了黑髮男子的臉龐上。畫中的人物面孔很小,臉部的線條不是很清楚,看不清楚。就在那一瞬間,他的左眼微微一跳,喚醒了微視的能力。那張模糊的面孔眨眼就變得清晰了起來,然後他的下巴驚掉在了地上。

畫中的黑髮男子的面孔不是別人的面孔,是他夏雷的面孔!

“你就是是誰?”夏雷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情緒了,他抓著寧靜的肩頭,著急地道:“告訴我!告訴我你想表達什麼?”

“嗯……”寧靜的喉嚨裡終於冒出來一個聲音,就像是剛剛睡醒一樣。她的視線也終於移到了夏雷的臉上,可還是顯得很呆滯,很空洞。

“寧靜?你……”夏雷的心裡不僅著急,也充滿了擔憂。

卻就在這時寧靜忽然說道:“義大利,博比奧,你要去那裡,喚醒我……”

夏雷驚愣當場,他忽然感覺他的大腦不夠用了。她明明在療養院,這個時候的狀態也算是清醒的,但她卻讓他去義大利的博比奧喚醒她!

一句話說完,寧靜忽然一聲嚶嚀向地上倒去。她的身體彷彿在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再也支撐不了她的身體了。

夏雷慌忙伸手抱住了她,“寧靜,寧靜,你醒醒,你醒醒。”

寧靜卻沒有半點反應。

夏雷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頸動脈,還好,她的脈搏很正常,沒有危險。隨後他將寧靜抱到了床上,併為她蓋上了被子。

“夏先生,需要我幫忙嗎?”病房門外傳來了魏冠義的聲音。

夏雷說道:“沒事,再給我一點時間。”

“好的,有需要就叫我,我就在外面。”魏冠義的聲音。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魏冠義拿了夏雷的錢,他當然要為夏雷服務。不然,就寧靜的這種情況是不允許外人來探視的,更別說是與她單獨待在一個房間之中了。

夏雷將畫架上的畫取了下來,也裝進了他的公事包之中。他回到病床邊,坐在床上,握著寧靜的一隻手,寧靜的手冰涼,沒有溫度。

“你讓我去義大利博比奧,是這個地方嗎?我會去的。”夏雷自言自語,“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