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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象生泰然道:“不錯,崔某遊歷貴陽時,恰曾見過此人。此人不學無術,本是一方痞賴,只因巧言諂媚,討好了銅仁土知府,受他抬舉被點為秀才,搖身一變,就此成了讀書人,真是士林之恥啊!之後……”
崔象先把他所見所聞和這次有心人透露給他的葉小天在葫縣的一些舉動,說成勾結地方、排擠上官、營造豪宅,添油加醋一番講述,張江陵勃然大怒,道:“竟有此事,如此人物,沐猴而冠,把官府當成雜耍堂子不成!”
崔象生用很無奈的語氣道:“太嶽先生嘔心瀝血,主政多年,我大明在太嶽先生的苦心經營之下,已是河清海晏、清明朗朗。只是還有些偏僻所在,道路難行、訊息閉塞,土著百姓眼中只知土司,不知朝廷,才會生出葉小天這種怪胎。”
張江陵沉著臉色道:“便是千山萬山相隔,既是我大明王土,也得服我大明王道教化!”
他想了想,便提筆寫下了批示意見,崔象生給葉小天上完了眼藥,便渾若無事地端起茶杯假意喝茶,眼角微微睨著,見張江陵沉著臉色做下批示,眸中不禁微微掠過一絲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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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打個噴嚏,人間就是一場傾盆大雨。
比皇帝更像皇帝的張江陵下一道親筆批示,地方大員們該是如何反應?
一騎快馬,飛也似地馳進葫縣驛站,剛剛衝進驛站,那匹馬便轟然一聲仆倒在地,馬背上的人胸前繡著一個大大的“驛”字,背後插著三面三角小紅旗,這是八百里快馬,沿途不得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阻攔,便是那馬當街踢死人命都不用判刑。
戰馬轟然倒下,馬上的驛卒就地一個翻滾,很靈巧地避免了戰馬的側壓,但他掙扎了幾下,卻因雙腿麻軟,無力站起。
驛站裡的驛卒一見他騎著快馬衝進來的模樣,就已大驚迎上,他們當然認得這是八百里軍驛,這個驛站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等最緊急的軍驛快報,當即搶上幾人將那驛卒扶起。
那驛卒用沙啞的嗓音吼道:“換……換馬……”
扶著他的那個葫縣驛卒同情地道:“兄弟,馬能換,可是看你這樣子也吃不消了啊。接著你是南下還是西去?只怕你再撐下去,馬還沒累死,你就要活活累死了。”
一般來說,軍驛通傳換馬也可以換人,接力似的往下一站傳遞訊息,但是向這種十萬火急的軍驛,那就是人不離信,信不離人,不可能隨意交給地方驛站的驛卒了。
那人艱澀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但嘴唇乾裂。根本沒有唾沫可咽,旁邊有個驛卒遞來水囊,他也不接,而是吃力地道:“到……到了,換馬,我……要去縣衙……”
葫縣縣衙,花知縣正在審理一樁民事案件,忽然一個“傳報大爺”從屏風後面繞出來,附耳對他低語幾句。花知縣頓時大驚,馬上宣佈押後再審,說完不等眾人退下便急急退堂離開了。
二堂裡面,那個驛卒歪歪斜斜地半躺在椅上。正拿著一壺涼茶狂飲,花晴風匆匆而入,那驛卒一見他那一身七品正印的官袍,馬上掙扎站起。摘下一直不曾離身的包袱,從裡邊取出一個水漆封印的信筒,雙手呈給花晴風。
花晴風急急接過信筒。道:“不必多禮,你坐!”匆匆繞到案後,檢視密押火漆封印無誤,便用裁紙刀把那封口劃開,從裡邊取出一份公函。花晴風展開這份公函急急一看,登時臉色數變。
未曾開啟這份公函前,花晴風著實有些驚恐,這等急傳快驛,在他想來,只能是附近州縣發生暴動謀反,朝廷要出動大軍鎮壓,一時間不知會不會殃及本縣,也不知朝廷給他分付了什麼差使,待開啟公函一看,才曉得竟是葉小天犯了案子。
葉小天不管犯了什麼案子,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