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加速,再度反超花晴風,花晴風邁開大步,腳下如飛,他們並駕其驅了!

超了!超了!花知縣剛剛超過一頭,旋即就被徐縣丞追上,兩個人你追我趕,絲毫不讓。一開始他們只是步子邁得大一些,步頻稍稍快一些,到後來已是明顯地在較勁兒,他們在……“競走!”

葉小天悠哉悠哉地站在那裡,眼見二人越走越快,進而發展成“競走”,不由得啼笑皆非,葉小天搖搖頭,信口道:“做官好,做官妙。做官頭戴烏紗帽,出門就有八抬轎,離地足有三尺高,這個造化可不小。忽有一日高官到,蹦下轎子往前跑,你也跑,我也跑,膝蓋不覺就矮了,跑出一腳撩漿皰,你說可笑不可笑……”

葉小天這段話是用戲曲裡唸白的方式念出來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站在他旁邊的王主簿卻聽得很清楚,王主簿“噗哧”一笑,道:“葉典使,你這張嘴,忒也損了點兒。”

葉小天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看主簿大人神情鬱郁,似有不平之意,故意逗你一笑罷了。”

王主簿嘆了口氣,撫著鬍鬚看向前方,很是豔羨地道:“做官嘛,還不就是攀著上頭,踩著下頭?你覺得可笑,卻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這個可笑的機會而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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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34章 暗藏機鋒

“葫縣縣令花晴風,見過欽差大人!”

“葫縣縣丞徐伯夷,見過欽差大人!”

花晴風緊趕慢趕的,還是落後了徐伯夷半步,情急之下,只能搶先開口了。徐伯夷佔了一個人先,花晴風佔了一個話先。說起來,他二人雖有相爭之心,但也不該如此幼稚,只是迎接欽差對他二人來說都是生平頭一遭,激動再加上關心則亂,是以方寸大亂。

欽差的儀仗停下了,隊伍左右一分,閃出中間一輛車子,車簾兒挑著,裡邊並肩坐著兩人,其中一人手中還捧著一卷黃綾軸子,想來就是聖旨。

花晴風和徐伯夷飛快地掃了一眼,只看到車中兩人,一個是一襲鮮麗的飛魚袍,另一個是一襲緋色官袍,卻也不敢多看,馬上長揖到地,禮數甚恭。

車中,李國舅和林侍郎互相謙讓了一下,論到尊貴,林侍郎的身份終究在李國舅之上,再加上他年歲長些,便也不再推辭,當先一步走出車子,隨後李國舅便捧著聖旨走了出來。

二人沿著腳踏走下來,到了花晴風和徐伯夷面前,林侍郎微笑舉手道:“兩位不必客氣,免禮,免禮,快快請起。”

花晴風和徐伯夷的官袍顏色一樣,區別就在胸前的補服上,林侍郎只是微微一掃,便對花晴風道:“你就是花知縣吧?”

花晴風受寵若驚地道:“正是下官。”

林侍郎點點頭,又看看徐伯夷,問道:“足下就是徐縣丞了?”

徐伯夷恭謹地道:“正是下官。”

花晴風的心思太敏感了些,聽這位欽差大人對他稱你,對徐伯夷稱足下,心中便有些忐忑:“朝廷果然對我有所不滿了。”

其實這些大人物俱都修練的喜怒不形於色,一個個城府極深,哪有那麼容易叫他看出喜惡來?而且林侍郎不但對徐伯夷並無好感。甚至還有些厭惡,那句“足下”不是客氣,而是揶揄。

繞過直屬上司邀功買寵,任何一個當官兒的都會本能的對這種行為產生反感,如果林侍郎以後有機會和徐伯夷共事,並且徐伯夷會對林侍郎有用,這種厭惡自會漸漸消除,可現在他們還只是剛剛接觸,林侍郎對他的觀感完全來自於他之前的行為,那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