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由此萌生的勇氣讓他陷入了糾結。

而在對面,賀景延把聊天記錄重新看了一遍。

其實在送走母親以後,他就略微有察覺,在調侃紀彌是不是想當霍晗芝另一個兒子的時候。

紀彌的反應太過推脫和正經了,好像是在顧慮什麼。

原來是擔心自己心裡不舒服……

賀景延覺得好笑,以霍晗芝打量紀彌的和藹目光,他媽媽跟自己搶紀彌的可能性更大。

第二天,紀彌便在賀景延身邊探頭探腦。

“那個,我看了下賬單,你爸媽發的獎學金有兩萬塊呢。”他清了清嗓子。

賀景延壓住嘴角:“讀研開銷不小吧?肯定早就花完了,換我發的年終獎,買一盒潤

喉糖吃點。”

紀彌悶哼:“我喉嚨沒事,這是和你談正經事的意思。”

賀景延放下游戲手柄,道:“好的,我也擺出談正經事的架勢了,請小紀老師講?”

他懶洋洋地坐在地毯上,紀彌跟著半跪下來,然後盤起兩條腿。

“我想多聽聽霍董事的事情,你方便在空的時候講一講嗎?”紀彌試探。

那筆錢對當時的紀彌來說是鉅款,在決定是否讀研的節骨眼上,意義非常特殊。

對賀家父母感興趣,這再正常不過,他並非八卦,而是面對欽羨又感謝的人,不自禁會有更多的好奇心。

賀景延偏過臉看向他,似乎對他的提議有些驚訝。

尚且沒有說話,紀彌率先反射性地自覺退遠:“噢,那算了……”

“什麼算了?”賀景延道,“我沒馬上點頭,是因為在背後不方便議論家長。”

紀彌有些僵硬,點了點頭:“我也不是特別想要聽。”

“但我媽可能特別想要當面說。”賀景延道。

“她訂了後天的航班,希望明天能和你再聚一聚,你樂意嗎?”

紀彌怔了下,隨即雀躍:“真的?”

賀景延道:“騙你幹什麼,和自己資助的學生碰上,她不知道在牌桌上吹了多少遍。”

提到這個,他嗤笑:“她朋友還問我要你照片,說我媽講你長得很靚,想確定她有沒有吹牛。”

紀彌有些緊張:“你給了嗎?”

“還沒。”賀景延的喉結上下滾動,“主要是沒你照片,你要不發我一張?”

紀彌回答:“我不愛自拍,也沒那東西,給牌友留個懸念吧。”

在外吃飯的地點由霍晗芝指定,是一家做本幫菜的會員制飯店。

除了他們,霍晗芝帶了其他人來,那位女士四十多歲,做的是網際網路生意,親眼見證了行業如何誕生與興起。

她顯然是霍晗芝的人脈,趁著回國的機會,引薦給兩位小輩。

紀彌不敢有絲毫馬虎,狀態像是在面試,不過面試官們沒有刁難的意思,一桌飯吃得有說有笑。

女士與霍晗芝回憶往昔,紀彌聽得津津有味,隨後話題轉移到了職場上。

“看你們能挑擔子,估計用不上我,那名片你們先存著。”女士和藹道,“有哪裡我能幫上忙,打這個電話講一聲就好。”

她給紀彌和賀景延都準備了名片,返程路上,紀彌妥帖地將其存進電話通訊錄。

隨後,他問:“你媽媽明天要走,真的不用去送?”

賀景延道:“跟她說過她講了不需要。”

這句轉述屬實模糊了原意,霍晗芝的原話是:“實在不想再看你朝那根木頭孔雀開屏,我的眼睛都好累。”

好在紀彌聽完沒有多想,看到他溫順地窩在副駕駛座上,賀景延沒把母親的話語當回事。

木頭又怎麼樣?還不是栽種在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