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定會放下材料趕回家的。”走到客廳,拿起電話機,沒敢直接拔他爸手機號碼,拔到辦公室。

政研室要負責市委市政府主要政策材料、檔案的編寫,任務量極重,夜裡通常都會有人值班。

熊黛玲打電話過去,有人接通,告訴她,她爸離開辦公室已經有一個小時了。熊文斌是政研室的老大,他去哪裡,有沒有另外的公務安排或者宴請,值班人員並不清楚。

接電話的人雖然不知道她爸的去向,但語氣很正常,也叫熊黛玲心安些,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沒有事就好。

熊黛玲這才注意到她姐跟悅婷是在她的房間裡,而她們自己的房間則關著門,她推開門,看到塌床還沒有整理的凌亂樣子,嚇了一跳,再想到她姐的樣子,回頭問她媽:“咱家是不是闖賊了?”

“賊闖進來倒好了,公安局又不是擺飾,就怕有人開門迎賊。”白素梅氣還沒消,說話也是又冷又硬,不給大女兒一點顏面。

熊黛玲這才小心窩窩的安定下來,朝著她媽嗔怪道:“媽,你也是真的,姐都多大了,你怎麼還朝她這麼兇啊?你還以為現在跟你跟爸談戀愛的那時候一樣,領證前連牽手都要跟組織彙報,你腦筋也太老了吧。也就我跟我姐受得了你們兩個老頑固,換其他家孩子早造反了……”

熊黛玲頓時替她姐打抱不平起來,衝著她媽連珠炮的數落起來。

“你給我在學校也規矩點,你要有什麼事犯我手裡,少不了狠狠的收拾你。”白素梅氣未消,她都沒有臉跟小女兒說那個“賊”不是其他人,是沈淮,把抹布摔在桌上,就進廚房做飯去,進了廚房又發覺抹布摔在外面餐桌上,又轉回來拿抹布,今天真是氣糊塗了。

熊黛玲噘著嘴,帶著對她媽的不滿,跑到臥室來安慰她姐,小聲問道:“媽真動手打你了?她是不是到更年期了,脾氣古怪成這樣子?更年期的老女人最難伺候,實在不行,你就跟悅婷幫出去,我支援你。”

熊黛妮也是哭笑不得,她都不知道要她妹怎麼幫她“伸張正義”。

“我打電話到爸辦公室,值班的人說爸下班有一個小時,不知道他跑哪裡逛蕩去了,要不我們出去找找他,讓那個老頑固一個人在家裡做飯,照顧悅婷?”熊黛玲又故意大聲的說道,她都不知道她爸下班去了哪裡,有沒有公務安排,也不想打她爸手機問一下,就想著先把她姐騙出去,免得她姐跟媽再在一起慪氣。

熊黛妮也想出去透口氣,就進衛生間簡單梳理了一下,知道她媽心裡氣未消,跟黛玲出門前,到廚房門口招呼了一聲:“悅婷在房裡睡著呢。”

白素梅哼了一聲,身子也不轉一下;熊黛玲朝她媽做了鬼臉,就拉著她姐出去。

也沒有指望出來能找到她媽,熊黛玲就跟她姐沿著她們家到市政府的路隨意而走,夜還沒有多少深,路燈散著泛黃的光輝,走到拐角的小公園時,熊黛玲對她一路都沉默的姐姐說道:“要不要我們進去找找,說不定咱爸在裡面迷了路呢?”

熊文斌早初在市計委當幹部,市政府機關宿舍就在小公園的東邊,那時熊黛妮也才**歲,熊黛玲還是拖著淚涕到處竄的小女孩子,就經常在這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街角公園裡迷路。

再後來熊文斌調到市鋼廠當廠長,她們一家就到市鋼廠家屬區裡,再搬到市裡來,文山公園擴建,她們要逛公園,通常都會去文山公園,幾乎就不會再走到這街角小公園來。

聽著妹妹拿幼時的事來安慰自己,熊黛妮心裡感到溫馨,摟過妹妹的肩膀,打起精神,說道:“好,我們進去找找看……”剛走下水泥坡,就傻了眼,那角亭裡佝僂著身子去撿棋盤上棋子的花白頭髮男人可不就是他們的父親。

“爸!”熊黛玲也深感意外,他爸下班一個小時不回家,竟然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