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這麼雜?大概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小孩子拿著高興,就給她玩著呢。”白素梅站在旁邊收拾床鋪,小孩子夜裡每隔三四個小時就要喂一次奶,她怕黛妮太辛苦,晚上就陪著睡在這房裡照顧,她倒沒有以為將沈淮送的這枚只有一寸大小的小翡翠觀音當成多稀罕的物什。

文山商場裡也有翡翠賣,九四年,這麼大小的上好翡翠掛件,綠得跟冬青葉子似的,也就兩三千元左右。

白素梅也就以為沈淮送到這枚翡翠觀音,也就千把塊錢左右。

就算熊文斌給踢去坐冷板凳,但正處級的行政級別不會給剝脫掉,他們在東華也算屬於高層次階層,也知道沈淮不可能圖他們傢什麼,作為人情往來,收一件上千元的禮物,找到機會再回禮就是,沒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熊文斌怪妻子沒見識,說道:“你以為這跟商場裡賣的那些掛件一個樣?這種四色翡翠,雕工跟玉質都極佳,換誰家都是傳世之物。好幾十萬的東西,你們就不怕讓小孩子砸了?”

“沒那麼神奇吧?”熊黛玲她剛才也沒有認真看什麼,將翡翠觀音接過來,湊到燈光下看著,覺得質地是通透,是她以前沒見過的稀罕物,但也不覺得會誇張到這地步。

倒是白素梅小心些,她知道沈淮的身世,父親這邊是政治豪門,母親那邊是海外富族,身上有三五件傳世之物,實在正常得很,只是沒想到沈淮渾當沒事的,將這麼珍罕的物件拿出來當拜禮,想到這裡有些發愣。

白素梅把東西從小女兒手裡奪過來,說道:“你小心點,不要把東西砸了。”

“我拿著怎麼就怕砸了?小悅婷捏手裡半天都睡著了,你也沒有這麼小心,你就是個勢利眼。”熊黛玲撒嬌的摟著她媽的胳膊搖,嬌嗔說道。

“我勢利眼啊?”白素梅瞪了小女兒一眼,“我要勢利,你不要整天往家裡跑。我也不給做吃的,買穿的,我在你們姐妹倆身上投入這麼多,我要是勢利眼,我現在就開圖回報了,你們姐妹倆以後也不要想白吃我的,白穿我的……”

“好好,我就隨便說說,你就嘮叨起沒完了,我說錯話了還不行?”熊黛玲還是不敢惹她媽,求饒起來,又說道:“沈淮也真是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也不說一聲。這東西真要值個幾十萬、上百萬的,砸碎了,把我們一家人賣出去,都還不起這個人情……”

“文斌,你說沈淮送這麼貴重的東西過來做什麼?”白素梅疑惑的問道,“你跟他在外面鼓搗了那麼久,都聊些什麼東西?”

也由不得白素梅不困惑,她跟熊文斌幾起幾落,特別是從女婿周明身上,也看透了這個庸俗現實社會的根腳,叫她對人性始終有一種提防,不相信這世間有無緣無故的愛跟恨。

前年沈淮突如其來的親近,白素梅就防備著他的心思是落在小女兒身上,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事實也證明沈淮最初的親近,一是有利他自己在梅溪鎮站穩根腳,叫趙東、楊海鵬等跟熊家親近的人都成了他的嫡系,一是為了幫助譚啟平在東華站穩根腳。

接下來發生那麼多的事情,沈淮與譚啟平一天比一天水火不融,搞得他們夾在當中,兩頭都不是人,偏偏周明不甘心雌伏,還一個勁的掀風攪雨,鬧得雙方的怨恨更深。

一直到一個月前捉姦事件,叫這一年多來的恩怨彷彿一下子有一個了結,周明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熊文斌再次跌入仕途的谷底,在東華的官場上給邊緣化——以往跟熊家親近的人,好像都失了蹤似的,不再上門露臉;按說在東華權勢、風光皆盛的沈淮,沒有對她家踩上兩腳、隨手打打落水狗,她們已經是很感激了,反而又親近過來,叫她有著困惑,有些不措,猜不透沈淮的心思,心裡總是不踏實。

熊文斌也是輕輕一嘆,就算他自詡洞曉人性,但沈淮依舊有著很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