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下次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們知道怎麼做了吧!”

“我們剛才回來時,在街上看到了好多被炸死的人……”黃庭皖點了點頭,接過話道。

“在這個年代,死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只要有戰爭,就難免會有人死。可惡的日軍不遵守國際公約,不僅轟炸我們的軍事基地,就連平民區都不放過,甚至故意選擇平民區為目標進行轟炸。”盧東閣想起這些,便忍不住憤然大罵起來,“日本人在中國欠下的血債永遠都無法償還,有朝一日,小鬼子一定會為自己的*付出血的代價。”

這些話裡飽含了太多的血淚,也是每個中華兒女心中永遠的痛,即使歷史過往百年之後,都無法遺忘,更無法改寫。

黃庭皖腦海中又浮現出昨晚在大街上看到的慘烈情景,禁不住痛苦地閉上了眼,在他心裡,讓日軍償還罪行已經成為他此生唯一的動力。

沈航的傷口被簡單處理後,暫時止住了血,但仍然痛得厲害。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吧?”盧東閣關切地問道。

沈航沒吱聲,但他的表情暴露了自己的心情。日軍當年攻入北平時,很多人慘死在日軍的槍炮和刺刀下,但沈家大院的人也都還安全,沒有任何人受過傷。

“我們對日軍這種慣性的轟炸已經習以為常,就好像一日三餐一樣沒有什麼新鮮感了,如果你在重慶多呆上一段時間,慢慢就會適應這種生活的。”盧東閣這種看似輕鬆的表情後面,實則隱藏著極大的憤懣,“雖然沒人願意看到這一切,但不絕於耳的轟炸聲也時刻提醒著我們,中華民族正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必須振作起來,為振興中華而戰鬥……好了,不說這些大道理了,等我們將來可以上戰場的時候,你們自然會明白的。我最後還要提醒你們一點,記住我的話,要想報仇,要想殺鬼子,必須先要活著。”

盧東閣離開後,沈航躺在床上,疼痛慢慢消去,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一會兒是先前爆炸時的情景,一會兒心思又回到了北平,突然又想起餘世偉,加上手臂疼痛未完全消退,一直翻來覆去,過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閉上眼,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醒了?”黃庭皖正雙腿撐在床上,兩手撐在地上做俯臥撐,關切地問道,“傷口還痛嗎?”

沈航起身,小幅度晃動了幾下手臂,已經不覺得怎麼痛,於是感激地說道:“小傷,多虧你們給上的藥,休息了一夜就沒事了,現在已經好多了,你看現在都可以動了。”

“嗯,沒事就好了。今天一大早,很多人都在傳昨晚的事,聽說日軍向重慶投下了好多炸彈,整個大街都被摧毀得不像樣了,還死了不少人。”黃庭皖突然眼圈黑了,眉目低垂,像在訴說,又像在控訴,這個剛從軍事院校走出來的年輕人,曾經無數次天真的幻想著自己將來走上戰場的情景,但此時此刻,在親眼目睹了真正的戰爭之後,他的心開始顫抖,不過不完全是害怕,其中還包含了憤怒、無奈和痛恨。

沈航聽著朋友的說辭和感嘆,滿眼卻佈滿了空洞的陰雲,想起昨晚在大街上看到的死人,突然迅速下床穿衣後說道:“我想出去看看,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當然,我也正有此意。”黃庭皖回過神來,二話沒說,便跟他一起來到了街上。

遭受新一輪轟炸後的重慶市區,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跟他們之前見到的情景完全成了兩樣,到處了坑坑窪窪,又有許多新的樓房在爆炸中倒塌。

根據日軍昨晚襲擊的情況來看,日軍是想完全摧毀重慶的軍用設施和所有民用設施的,既然暫時不能霸佔,那麼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毀滅,這是日軍侵華的政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