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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服下的是毒藥沒錯。”
莫冉站起身,幾乎碰翻了桌子,手指不斷顫抖:“你說剛才你吃的是有毒的那顆?!”人到了生死關頭,都會不計代價地求生。此刻他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不由欣喜若狂,卻突然感覺到腹中一陣劇痛,臉色青白起來。
“莫先生服下的那顆也是毒藥。”許斂寧語氣平和,“那兩顆都是毒藥,不管你拿哪一顆結果都是一樣的。”
莫冉跪倒在地,腹痛如絞,幾乎背過氣去。
“莫先生,你還記得貴教的歐陽先生是怎麼過世的麼?他一身武功,若不是被你下了毒,怎麼會只撐到杭州府就不行了?”她垂下眼,看著對方,“你剛才也看見我的佩劍了,那是歐陽先生生平鑄造的最得意的兵器。他甚至沒來得及把劍交到我手上。”
穿堂風吹來,門口擋風的那塊簾子微微晃動。莫冉終於不再動彈。許斂寧站著,微微低著頭。周圍的人,卻看得驚心動魄,心裡只是想著,這個清雅的女子到底是懷著怎樣的情緒想出這個兩敗俱傷的辦法?
雨漸漸小了,江南如煙如霧的夜晚,籠罩在一層淺薄的夜藹之中,靜謐深幽。
沐華妍突然笑著打破沉寂:“姐姐,你剛才是騙那個壞人的對不對?其實你吃的那顆藥才是沒毒的。”
許斂寧看著她:“是啊,誰教他會相信的。”她不笑的時候,隨便一個動作都顯得冷漠。她迴轉身的一刻,正和司空羽澄靜的目光相觸。他的眼神有些探究的,更多還是擔憂,一點不似張惟宜這般不動聲色。站在這裡的,除了那些錦衣衛,大概只有沐華妍會相信剛才自己的話罷。
驛站的門簾被風撩起,露出門外男子如夜一般的衣衫。他靠在門上,眼神清冷,臉色卻是異於白皙的蒼白,從左頰開始一直延伸到下巴的傷痕把一張原本俊美的臉孔襯托出幾分猙獰。他撩開門簾,微微低下身走了進來。他每走一步,彷佛都合著一種奇妙的韻律,身形之間可以說毫無破綻。
單憑這樣破舊的驛站,荒郊野外的,一下出來那麼多高手,也可以嗅出一點陰謀的氣息。
店小二端了燭臺上來,殷勤地問:“這位爺,要不要先上幾個小菜,小店雖然破舊了些,但大廚手藝可是有名的。”黑衣的年輕人抬起一隻腳,踏在凳子上,姿勢很是不雅,可由他做出來,卻不算刺眼:“怎麼道上還有這種規矩嗎?你叫我聲爺,卻叫別人公子,我看著比他們老還是窮?”
這一句算是十足的挑釁,只不過不知道是衝著誰去的。
沐華妍被他逗得一笑,轉過頭細細打量他。她第一次見到張惟宜是在圍獵大會上,但覺其俊雅壓過所有的王孫公子,反觀這個人,單論長相倒是把張惟宜比了下去。
店小二很是尷尬地賠笑。
年輕人懶懶地看著店小二,一語驚人:“這姑且不論。你端個燭臺也沒怎麼,裡面放了那麼多迷藥,也不怕克化不了?”
店小二手一抖,燭臺掉在地上熄滅了:“這位公子說什麼話呢?小店小本生意,來往官爺那麼多,可吃罪不起。”
“我又沒有說你們桃代李僵,冒充了別人來開了一天黑店,何必那麼緊張?”話音剛落,只見那店小二著地一滾,從懷中抽出兩把窄刀向那人砍去。那人身法輕捷,看似閒散地避開了。
沐華妍張著嘴,當下嘔了半天,哪裡還能夠吐出來:“惟宜哥哥,這可怎麼辦?”她拉著身邊司空羽的衣袖,危機之刻總還記得張惟宜會有辦法。張惟宜嘴角一挑,慢條斯理:“撐著點,待會到鎮上找個大夫看看。”沐華妍頓時臉色青白。
許斂寧瞥了他一眼。酒菜裡要是下了藥,她當即就能覺出;何況張惟宜如斯精明,也不會一下子就著了別人的道。莫允之站起身,向後面廚房走去,在這時候走開絲毫不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