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辦公室,陸時淵跟他說了半天,才將他情緒安撫住。

「……長了瘤子,也不一定就是壞的,誰告訴你有瘤子就會生癌?」

男人侷促,不知該說什麼。

「我覺得這不像壞東西,手術做掉就行。」

「是嘛……」男人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對著身後的親屬笑出聲。

陸時淵又和他解釋了一番,「行了,去辦理住院手續吧,再留個幾人下來,我交代一下事情,對他住院飲食各方面的注意事項。」

男人高興地在其他親友的陪同下去辦理住院,留下的人,模樣像是夫妻。

「兒子?」陸時淵打量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對。」

「你父親的情況,你應該清楚吧。」

「我知道。」這男人聲音都有氣無力。

「他身體長了東西,又住在腫瘤病區,這個瞞不住,你們不能告訴他,身體沒問題,你父親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只能這樣想安撫他,我會儘快給你們安排手術……」

「謝謝醫生。」男人連聲道謝。

「我知道你是為他好,但不能瞎瞞,這樣只會加劇他的緊張和焦慮。」

「我懂了。」

「不要害怕,我們肯定會盡力的。」

……

蘇羨意坐在邊上,看著陸時淵在與家屬交代事情。

穿著白大褂,語氣溫柔且輕緩,安撫了家屬的情緒,並且交代他們也要調整好心態,有事隨時找他,男人連聲道謝後,方才離開。

「剛才那位叔叔身上的腫瘤是……」

「惡性腫瘤。」陸時淵直言。

「……」

「家屬一直瞞著不說,搞得他特別緊張,有些時候家屬的出發點是好的,但要掌握好方法,照顧好他的情緒。」

蘇羨意點頭。

作為醫生,除了看病,照顧病人情緒也尤為重要。

那一刻,蘇羨意覺得……

她的眼光真好。

二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很快,謝馭沒回來,肖冬憶倒是來了。

「怎麼還受傷了?」肖冬憶蹙眉。

「一點小傷。」蘇羨意笑著,「你剛忙完?」

「有臺手術,剛下來。」肖冬憶說著還揉了揉後頸。

「身體不舒服?」

「老毛病了,沒辦法,誰讓我們國家麻醉醫生緊缺啊,醫院恨不能把我掰成兩個用。」

要不然,肖冬憶早就看去吃瓜看戲了。

這種大戲,怎麼能少得了他?

他許是渴了,端起陸時淵桌上的一杯水就想喝。

「那是成蒼喝過的。」

陸時淵話音落下,肖冬憶手指頓住,悻悻然放下杯子,「他來過?」

「已經走了。」

「嚇我一跳。」

「我怎麼覺得,你們都很怕他?」蘇羨意好奇。

「尤其是陽陽,剛才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陽陽怕他很正常。」

肖冬憶自己倒了杯水,跟蘇羨意說起了兩人的恩怨。

「……他是被破格提拔進入警校的,當時可把許州州這小子給樂壞了,逢人就說,我大哥是警察,打著他的旗號,出去『招搖撞騙』。」

「他那時候年紀小,說話不著四六,又愛玩。」

「某人也算是『劣跡斑斑』。」

「結果,咱們厲哥從警校畢業……」

「抓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說起別人的糗事,肖冬憶一掃疲憊,格外來勁。

蘇羨意強忍笑意。

難怪許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