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冬生,就是二子的叔叔,二子是個孤兒,跟著叔叔長大。嬸嬸一直覺得二子不成器,只能當個保安,所以不讓他繼續住在家裡,叔叔倒是個好人,常偷偷來鋼廠給他送好吃的。大拿和黑小當然也跟著沾光。

二子不說話,急切的把大拿拉住,往大拿的宿舍裡走。

大拿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臭味從房間裡傳出來。大拿忍不住朝二子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個慫貨到我房間裡幹什麼了!”

“我沒……”二子委屈的摸著頭,“是我叔,他病了。”

大拿立刻忍著臭味鑽進房裡,這股臭味很熟悉,大拿總覺得在哪裡聞到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房間的地上躺著一個人,正是二子的叔叔,冬生。

他就那樣直愣愣的躺在地上溼漉漉的一灘水裡,嘴裡發出怪異的呻吟聲。

“李隊,快救救我叔,他身上在往外流水!”二子焦急的說,“外面還有很多人在找他麻煩……”

大拿這才明白,原來地上的那灘水,是從冬生的身上滲出來的汗水,特別的臭。

“你好好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大拿問二子,他實在想不通,外人口中逃跑了的冬生,怎麼會出現在了鋼廠裡。

大拿心裡煩躁的很,這幾天真的是犯了邪門了,不明白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大拿不信冬生會做昧良心的事情,在他的印象裡,冬生是個很慈祥的長輩,做了那麼多年買賣,也從來沒有做錯過半點。

所以他聽到冬生出事,就連忙回來通知二子,讓他去打聽打聽,看究竟是怎樣一個情況。那些外人一定在捕風捉影,隨便亂說,真相肯定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誰知道,冬生就這麼跑到他宿舍來。

“我不知道他怎麼了,他說有好多人找他麻煩,他要在我這裡躲兩天……”二子在旁邊說,“話還沒說完,他就滾翻了,我要送他去醫院,他死活不肯去。”

“所以你就想到找我。”大拿忍著難聞的氣味,圍著冬生走了兩圈,他知道冬生肯定不敢去醫院,鎮上只有一家醫院,那些遊客還在,怎麼能去。但他不清楚冬生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起來病得不輕。

而且,還是非常奇怪的病症。大拿既然是秘武的傳承,當然也學過些醫術,可他看著冬生,一時不知道怎麼下手。

“你不是懂點土方子,趕緊救救我叔。”二子在一旁哭著臉,“我就這麼一個叔,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

“別吵,我在想辦法。”大拿湊到冬生身邊,捏起他的手腕。

大拿用手給冬生把了把脈,發現冬生的脈象很平穩,不止平穩,而且比一般人的脈象要更加強勁!

這讓大拿感到很奇怪,冬生應該很虛弱才對,沒理由脈象會這麼好。

但冬生肯定是出了問題,因為他的面板往外滲出很多的水,那不是汗水,而是一種很滑膩的液體,跟洗髮乳類似,很涼,讓摸著的人心裡很不舒服,起雞皮疙瘩。

大拿搖搖頭對二子說:“我沒辦法,救不了人。最好是送醫院,人命關天,那些遊客也不會怎麼樣的,不就是賠五萬塊錢。”

“什麼五萬塊錢?”二子莫名其妙的望著大拿。

“沒什麼,這事跟你沒關係,你趕緊去叫兩個保安,把冬生叔抬到醫院去,錢的事情,我去想辦法。”大拿交代道。

“別……”冬生突然伸出手,把大拿緊緊抓住,斷斷續續的說,“不要……我不能去。”

“叔,你別犟了,我們非得去醫院不可。”二子抹了把眼淚,就要出門去叫人。

“你想讓我活,就要聽我的話,我不能離開那個地方太遠,太遠我一定會死!”冬生使出全身的力氣呼喊,又用手指了指外面